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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侯 文檀 793 字 2022-09-20

沈婉认得他,虽不知何故,仍不失礼数,俯身而拜。

纥骨乾叉腰驻足,对她道:“女郎与亭侯,何种关系也?又出身何处?”

沈婉闻言一怔,回道:“婉出身卑微,父兄将我托付给亭侯,深受他恩,再无其他。”

“原是这般。”

纥骨乾本还有顾虑,以为她是魏国贵女。听见此言,连日的不满顿显无疑。

“女郎为人,我曾有所耳闻,今不欲辱你。军政繁忙之际,你不该再出入中军帐。自古以来,军政要事,并无女郎涉足,你之行为,已让诸多将士不满,还请慎重。”

一席话说完,他挑帘进入帐中,没有等她回答,仿佛这并不重要。

天际昏黑,雪屑漫天,风中忽有女郎轻咳之音。

医者恰好来此,劝道:“女郎别往心里去,将军为鲜卑人,难免有偏见,亭侯不会怪您的。”

沈婉却摇头,平声道:“无碍。我在里面也难以帮忙,就不添乱了。”

她不显情绪,医者不好再劝,拱手一拜,方进帐为牧衡看诊。

沈婉默然片刻,观雪落纷纷,朝着营帐俯身,良久才起。

部族并入大军,显露许多弊端,笼络人心就要耗费许多心思。无论是纥骨乾,或是他人,皆想在新政下立下首功,封官进爵,才会有中军帐盛况。

她却不欲牧衡为难,连日的劳累让他损神良多,不能再因小事起纷争,这世道对女郎的容许极低,能有今日模样,就已承蒙他厚恩。

沈婉想了又想,提着砂壶的手摩挲着其上纹路,最后却看向新城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