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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筝篇 沤珠槿艳 812 字 2022-09-20

宋筝是个好人,不但没有看不起他,还给了他平等的尊重,相信他能做上校尉,所以他也想推心置腹的将善意回报给她:“夫人是正妻还没有孩子,苏云染就算进门了也是妾,却……。”

他笨嘴拙舌的说不明白,宋筝还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女子婚丧嫁娶本就不由己身,为妻为妾都有生育子女的权利,是先是后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将军那么宠爱苏云染,你不生气吗?边地的将士还同我说是夫人死乞白赖硬要嫁给将军的,费了那么大劲嫁给将军结果却……”

叶商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他也搞不懂,怎么到了宋筝面前,这嘴好似就不是长在他身上了。

宋筝却抿着嘴笑出声来,白净的脸上绽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把叶商看的有些发愣。

“你说的没错,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嫁给将军的。”

兴许

自从叶商兴冲冲的随着沈将军去上朝被封为校尉后,他对宋筝的钦佩之意愈发浓烈,本来以为宋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战场上的事肯定不清楚,说他会封校尉也不过是宽慰自己,却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他回来的时候宋筝正坐在房中捻着细细的绣线穿过藕色的绢帕,冷不防门轰的一声被人推开,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将针扎入掌心:“出什么事了!”

叶商跑进来很是兴奋摇着她的肩膀:“你也太厉害了,圣上真的封了我做校尉!我明天起就能和将军一同上朝了,圣上留我在杭京操练士兵!将军说这是个美差,不像在战场那么辛苦,俸禄还高,我……”

宋筝被晃得脑袋晕乎乎的,叶商一边说一边绕着她转着圈圈,绕的她眼睛都随着他转累了。

她觉得叶商的样子有些好笑,像条衔着骨头打转的小狗,还是憋着笑意给他道喜,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听他滔滔不绝的讲随将军打仗的事。她听得很认真,听到将军带着他两人深入敌营差点被抓住的时候,手一抖,针狠狠的扎在指尖,疼的她轻抽了一口气。

叶商讲的起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将军在战场上可拼命了,好几次我都差点以为他挺不过去了。”

绢帕在手心被攥紧,沈严从小就这样,认准了什么事便一定要做到,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将军刚来北疆的时候,其实我们都不怎么服他,谁也不信杭京来的贵公子能打好仗,但是打了几场下来我们都没话了,将军来之后打的头一仗便是大捷,我们军队里都说将军是有神明保佑的。”

也许真的是神明保佑,叶商一定想不到,和沈严自小便大放异彩的文学天赋相比,武学的天赋……可以说是没有。

明明个头是最高的,偏偏能被一个矮他小半个头的小胖墩揍得鼻青脸肿,还要嘴硬着说:“你放心,他以后再不敢来欺负你”。

后来小胖墩自然再没有敢来找两人的麻烦,但并不是因为被打的心服口服,而是知道了沈严的身份,被吓得一个月没敢出家门。

叶商没有注意到宋筝在走神,兀自感叹道:“他像是不要命一样,研究起战术来三天两头的不着觉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将军吃住都和士兵一模一样,天最冷的时候,被褥不够,他把自己的被褥捐出来凑数,自己在灯下坐了一个通宵硬生生熬着。”

宋筝听着,想起从前他是很少寄信回家的,为数不多的一次便是薄薄一页纸两行话,在平安勿念后添上一行字,说冬日军中的被褥不够。

她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觉得沈严真是要面子的紧,他很少开口让自己帮着办什么事,连撑不住开口也是硬邦邦的一句话,全靠她自己理解。

她替他去朝中走动了一番,还在送去的被褥中添上了自己赶出来的一床新褥子,是他睡习惯了的锦衾,被角处她还绣上了一个细巧的“严”字。

送到后他没再送信回来,她也无从得知那熬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被褥下落如何。

她安慰自己,将士理当一体,这被子给了谁不是用来御寒呢。可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坐在煤油灯下苦苦熬着,宋筝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思绪渐渐的飘散,被叶商唤回了神:“你怎么恹恹的?”

宋筝笑笑:“将军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叶商说圣上留沈严还有要事相商,将军便让他先回来了,看宋筝的脸色有些担忧还宽慰她,说不定圣上是有些什么封赏,怕自己看了眼红才屏退他人悄悄的同沈严讲。

她轻笑着摇摇头,知道同叶商说了他也不懂,沈严如今得的赏赐同他挣回的军功相比有些单薄了,听说圣上前些日子还召她爹爹前去,怕是已经知道了苏云染有孕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