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草稿。”影子先生迎上他的视线,主动承认,“很紧张,背了很多遍。”

有些人不止打了草稿,还换了身一看就特别可靠、特别稳重和成熟的正装。要不是被明炽拦住,甚至还想去理个发。

明炽忍不住笑,胸口又跟着烫,握住明先生的手。

那个盖下来的印章后来还是被雨水冲掉了,明炽找机会重新印了一次,这次更清晰端正,落在他们两个交叠的掌心。

“等回去就给小先生也刻一方印。”明危亭被他牵着手,向姨姨保证,“也来印我。”

明炽今天刚对篆刻也有了兴趣,摩拳擦掌:“我自己来。”

他对自己右手的恢复程度还不算完全满意,听说操作刻刀能稳定手的力量,正准备找机会尝试。

“小先生什么都自己来。”明危亭终于找到机会,和姨姨轻叹,“还好暂时没有学习开船和潜水。”

明炽这回真笑出声,他知道影子先生不认真,也配合着幼稚:“那是。”

“这是去玩了一圈又回来的火苗。”明炽撑着手臂坐直,给姨姨介绍十年后的自己,“特别厉害。”

明危亭很认可这个介绍,跟着点头:“特别厉害。”

他们说着话,雨后的蝉鸣比平时响亮,在半山腰的安静晚风里并不显得聒噪,因为环境空旷,所以显得格外清脆。

“这是知了。”火苗老师教海上来的影子先生,“它说知了知了。”

明危亭暂时关掉自己的知识储备,配合听课,温声接过话:“就是知道了。”

明炽眼睛里显出笑,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长长呼出来,声音很轻:“对。”

就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