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关了书桌上的工作灯,低头看他。

明炽热乎乎地咳了一声,他仔细等印迹干了,把手攥起来,相当珍惜地藏进影子先生的外套口袋里。

他和影子先生一起挤在椅子里,空间很小,有一点暗,很暖和。

明炽已经很适应别墅二楼明亮开阔的起居室,也很适应邮轮上舒服宽敞的卧室,但他还是忍不住喜欢这种不完全封闭的、有光透进来但又足够暗的小空间。

“那天早上。”明炽说,“我在衣柜里坐了一会儿,想了一堆东西。”

明危亭拢住他的头颈,轻轻揉了两下。

“到最后,我发现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在海洋这方面,我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和知识储备。”

明炽笑出来:“说起加勒比海,我以前的印象都是梳脏辫的痞帅海盗。”

明炽说:“我拿着病历,在衣柜里给自己背了五分钟,确定这些一定是有个超酷的人告诉我的。”

明危亭不说话,但手臂向回收拢,下颌抵在他的发顶。

他隔着衬衫和胸腔,听见影子先生近在咫尺的心跳。

明炽敲了敲,特地告诉対面那个心脏:“我说这个,是履行约定,不是为了让影子先生难过。”

他们说好的,所有不舒服的时候都要说,这样只要看到対方高兴,就能确定是真的舒服和高兴。

其实这件事也完全没有描述出来那么严重。

就那么一小会儿,他的短期记忆本来就不太牢固,要不是荀院长把这件事转述过去,影子先生又提起来,他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