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醒过来,他只是没有见到影子先生,所以有那么一会儿觉得不安。

“会想什么?”明危亭问,“担心我不会回来?”

明先生已经很适应躺椅,也飞快被小先生教会了放松。连枕头的位置也顶替掉,揽住明炽的头颈,让明炽枕在自己肩上。

两个人舒舒服服窝在躺椅里,身旁是被雨水冲刷的落地窗,壁炉的火光映在窗户上,外面是冷色调弥漫着的水雾。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为了配合明炽习惯的音量,他们的天聊得还是很小声,额头碰着额头。

要是禄叔从旁边经过,一定会颁两个“最让人放心小朋友奖”的那种姿势。

“那倒不是。”明炽完全没担心这个,毫不犹豫摇头,“没这么严重。”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没这么严重?”

“対。”明炽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停下多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就是担心,这么大个影子先生。”

他笑出来,又一本正经抬手比划了下:“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房间里当然是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也有很多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贝壳做的亭子、外套、电脑排着队等他检阅。

要找证据肯定是不难……只不过。

只不过,以明炽対自己能力的了解,要是他真的因为手术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影响,想象出了一个影子先生,也是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哄自己高兴。

明小先生対严重的定义好像稍有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