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时恰好听见答话,张了张嘴,耳朵飞快红起来。

……好像也不用换一句。

影子先生就这么直接说,他就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了。

穿风衣弹吉他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风衣又酷又沉稳,吉他又酷又帅气。

怎么不能有人穿着风衣弹吉他,他就可以,他完全可以又酷又沉稳又帅气。

明炽完全拦不住脑海里到处冒的念头——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自己的记忆有了大片空白,脑容量这种数值又说不定是固定的,所以这些空白都会飞快再填进新的内容。

他自己试着整理过剩下的记忆,就像荀院长说的,时间序列效应非常明显。十年前的事他都记得,但这十年间又发生了哪些事、遇到了哪些人,几乎没有任何一点印象。

十年的时间,就算是流水账一样平平凡凡地一天一天过,产生的记忆内容也该有相当程度的规模了。

这么多地方都被完全清空,变成等待写入新内容的空白。

他可以用这么多的地方来装高兴的事、装望海别墅的每个角落、装好看的风景和要一起出海的船、装禄叔和所有对他笑着打过招呼的人……

……他可以用这么多的地方来装影子先生。

明危亭站在他身前。看着他一会儿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忽然眼睛都跟着亮,就接过明炽手里的手杖,把自己的手换进去:“在想什么?”

“想一件幸运的事。”明炽来回算了半天的账,小声开口,“太幸运了吧。”

他越想越高兴,立刻把这件事分享给当事人:“影子先生,我脑子里有这么多空白,全都可以用来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