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臻稍一犹豫, 还是补充:“现在必须严格保证情绪平稳,护士没有问他更多的事, 只是和他做了最简单的基础対话……暂时还不能判断记忆损伤的情况。”

“没关系。”明危亭点了下头,“有劳。”

“本来也是我们分内的事。”

荀臻见他不在意,松了口气,连忙摇头:“凌晨可能会出现脑水肿,失血太多了没法避免,但不会太严重。等消肿稳定就可以回病房,会随时有人关注。”

他快速把剩下的话也交代完:“接下来就是休养调理,复健,注意不发生颅内感染……手术的时间已经尽量控制,术中操作也谨慎,也不该会有什么感染。”

“那个小姑娘的手术接着他,也相当成功。”荀臻笑着说,“在我们这里叫一顺百顺。接下来这张手术台手气都会很旺,是他带来的好运气,回头得给他包个红包。”

明危亭看向明禄,后者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说法,先生。”

在医院里是真的有这种说法。说是有点迷信的讨个彩头也好,说是存在心理因素影响也対。

总归当天的第一台手术要是大获成功,这张手术台后面就会越来越顺,再上去的患者多半都能平安顺利。

明禄简单解释过,又补充:“还有一种说法——要是连医生都有心情开玩笑,就说明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基本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荀臻跟着点头,他才发觉自己好像一直忘了说这句话,连忙补上:“其实现在就已经可以判定脱离危险,基本不要紧了。”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明危亭终于露出放松的神色,心底也总算跟着定下来。

——即使是在手术成功后,荀臻和心理方向的团队也在担忧这件事。

这种案例也并不在少数。脑部手术后,患者和患者身边的人未必都能接受记忆损伤后的结果,去适应新的生活。

但现在看起来,这件事似乎也不怎么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