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按照骆炽的指导,找出一份标了数字的录像带装好,调整好幕布和投影仪:“是什么?”

骆炽的耳根有点红,用力抿了下嘴角。

明危亭没等到他的回答,拿过遥控器,试着按下播放键。

光束忽然亮起来,明晃晃地打在荧幕上。

明危亭已经补习过骆炽参加的所有节目,一眼就认出这是哪一期,回过头正要开口,却又看出不同:“画面不一样。”

骆炽点头:“是母带。”

明危亭放下遥控器,坐到他身边。

他坐在骆炽身边,和他一起看不含恶意剪辑、没有不怀好意的修音,最真实完整的现场录像。

……

骆炽那时候才二十岁——或者连二十岁也没满。

反正已经好些年不过生日,而当他不做小骆总的时候,把衬衫领带换成造型简单的t恤,抱着把吉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更小。

观众池几乎是漆黑一片,舞台也是。骆炽抱着那把吉他跳上舞台,跳进唯一的光束里。

从他那把吉他里淌出来的调子有种近乎奇异的柔软和明亮,背景音非常简单,没有多余的配乐,和音只有海风和潮水的漫涌。

过了前奏,乐音迅速变得活泼热烈。那是种浓郁到叫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炽烫的热烈,那些炽烈无遮无拦地灌进胸口,像是在夜空和海面同时绽放的绚烂到极点的花火。

漆黑的观众席亮起打分的星星灯,一眨眼就连成一片光海,人们给他用掌声打节奏,有人朝他用力挥手和鼓掌。

……

骆炽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转过身,下意识开口:“姨——”

他的肩膀忽然定了定,胸口慢慢起伏,手指一点一点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