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臻示意了下龚寒柔离开的方向,也不等他,自己先走过去。

……他知道任尘白一定会跟上来。

弄清楚了明家的意思,荀臻就根据明禄派人送来的信息,尝试着对任尘白做了诱导。

这个过程远比他想得要简单——任尘白甚至不需要他怎么劝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全盘相信和接受了这个说法。

现在的任尘白认为,在望海别墅养了那三个月的伤后,骆枳就被母亲正式带回了家,和骆家彻底撕破脸断绝了关系。

那之后,骆枳就生活在任家,和他们住在一起。再后来母亲因病过世,任尘白就一直照顾着骆枳直到现在。

荀臻本来想给任家留些脸面,就让他在病房里把这场梦做完。是任尘白自己不依不饶,说什么都非要来剧组。

管理再严格的剧组也是剧组,人多眼杂,不可能有什么消息真被瞒得住。

今天过去,任家这位风评好到极点、最斯文柔和心性温良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被扒下去几层像模像样的人皮,荀臻就不清楚了。

……

任尘白跟着龚寒柔来到了会客室。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房间原本是用作录制采访素材的。固定用作遮挡的大型绿植盆栽后,还有一架正闪着红灯的摄影机。

察觉到任尘白的脚步有些迟疑,龚寒柔停下来,转过身:“需要当事人亲属的采访素材,你来得正好。”

龚寒柔看向他:“有什么不方便吗?”

听到龚寒柔说出的“亲属”,任尘白愣怔了片刻,神色随即柔和了不少:“没有。”

“您说的对,的确应该录制这一部分。”任尘白笑了笑,“最近太忙,我好像也有很长时间没和我弟弟聊天了……他最近不太愿意理我,大概是到叛逆期了吧,怪我,应该多关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