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骆炽第一次无师自通,把一部分自己迅速地、极为隐蔽地藏了起来。

……

在那种状态下,骆炽已经没有能力再把记忆全部整理清楚。

骆炽不想让任姨因为那件事伤心,所以只能拜托影子先生,一定要帮忙瞒着任姨。

骆炽不知道,其实影子先生那天也在。

“我该下船。”明危亭说,“礁石后面是个很好的位置。”

他或许会在那里捉到正捣乱的任尘白,把人绑起来扔进海里,再重新整理好那些星星灯。

礁石后的阴影很深,很适合站在那里,看一团灿亮耀眼的火。

明危亭那时还没有下船的习惯。他其实想象不大出那该是种什么样的发展,安静思索了一阵,还是握住骆炽的手。

骆炽的梦魇似乎结束了。

不知是因为过于疲惫,还是因为在已经熟悉的气息里觉得安全,骆炽睡得很沉,身体也放松下来。

明危亭握着他的手,他发现骆炽没有在梦里拽住什么的习惯,那只手总是完全不着力地虚蜷着。

或许也是因为,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再有什么可让骆炽拽住的了。

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直到现在连自己做过什么、亲手毁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人。”明危亭问,“他不做场梦吗?”

明禄愣了下:“任——要他做什么梦?”

荀臻正亲自看着任尘白,要让任尘白出现幻觉其实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