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臻正在让骆夫人从癔症发作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他又不是真来做心理疏导的,只是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让人清醒,所以也就没有更多的忌讳,按照计划直接开口:“骆夫人,您好些了吗?”

“如果好些了,过几天有骆枳的葬礼,可能需要您出席。”荀臻说,“请节哀——”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骆夫人死死扯住。

骆夫人盯着他,那种状态当然完全不正常,可混乱恍惚里又有明显的不加掩饰的兴奋:“他死了?”

荀臻忍不住皱眉,他几乎觉得那种湿冷的触感令人有些反胃,却还是保持了基本的职业素养,只是把那只手礼貌移开。

“是,骆枳不在了。”荀臻语气平板地继续说下去,“所以您做过的事,以后再没有人知道了。”

荀臻翻了一页:“不会再有人知道,其实是您弄丢了两个孩子。不会再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当时一直在给您打电话,但您因为赌气,没有接听……”

“请放心。”荀臻说,“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的语气像是个最普通的咨询师,先直白剖析点出最核心的症结,再说出癔症发作的病人最想听的话、最盼望发生的事。

靠着这些手段,他引导着对方平静下来。

荀臻说:“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事了,所以……”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骆橙站在门口。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血色,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也根本没人在意。

没人在意她,骆承修一步一步地走进房间。他盯着骆夫人,神色很陌生,张开口像是想要说什么,身体忽然一晃,仓促地攥住心口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