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橙只知道哭,哭得他心烦意乱,扬起手里的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门上。

世界短暂清净了,骆承修死死按着额头,仿佛有个泛着寒气的钻头正往他脑子里面钉进去。

……这一两年,他的确给骆橙挑了几家门当户对的关系,有意让骆橙去跟几个世交家的小辈相处过。

可这也只是因为骆橙成年了、上了大学,已经到了可以自由恋爱的年纪。

他没想过强迫骆橙去家族联姻,家里有骆钧在,骆橙要是觉得人合适就处一处,不合适就算了。

骆承修和骆钧都不是多温和耐心的脾气,不会平白去和骆橙解释这些,他也从不觉得有解释这种事的必要——骆橙为什么会误会他们?

骆橙怎么能因为这种事误会他们?

难道就因为他挑的人叫骆橙不满意,所以骆橙就这么想他?甚至去相信这么明显的挑拨的话?

……这就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女儿?

骆承修忽然想起骆枳。他下意识回头寻找,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或许是在找某个抱着胳膊、平静看着这场闹剧的影子。

骆枳一直都在针对简怀逸。

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骆承修都没有丝毫怀疑过这个认定。

骆枳不接纳简怀逸的理由太多了,多到随手就能捞出一大把,所以在骆承修看来,这种针对从一开始就没有详细了解和调查的必要。

所以骆承修也从没仔细听过,骆枳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骆枳。”骆承修扶着门框,他的手筛糠似的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骆枳,是不是让你们提醒过我?”

管家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低着头噤若寒蝉:“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