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点了点头,记住这件事。他看着明禄把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仔细看了看,提出了位置不够显眼的意见:“可以放在更明显的地方。”

明禄拿着西装,闻言笑了:“是。”

明危亭向骆炽说了声一会儿见, 离开病房, 去会诊的办公室。

他在路上慢慢握住自己的手,指节间像是还有凉意。

骆炽的手毫无力道, 在他掌心里冰冷绵软,除了急着找到东西保护自己,就没有再有过任何一点自主的活动。

那天在雨里重新认出骆炽,他买下了骆炽的画,把骆炽送去酒店。那晚聊的天虽然有些费力,但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兴。

虽然现在知道骆炽那时一定不是真正高兴,但至少那个时候,那双眼睛里的笑影依然纯粹明亮。他看着骆炽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他看着骆炽的眼睛,想起在接近北极的航线上,曾经见过的最干净的缀着点点星光的夜穹。

他什么都没有察觉,见到恢复了活力的骆炽竟然也就跟着放心。

安顿好骆炽,他暂时离开酒店,去谈那笔其实也并没多要紧的生意,他其实想好了要回来。

骆炽原来不知道这件事。

骆炽原来是真的以为他要走,所以才会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他。

骆炽叫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认真看。有一瞬间他忽然冒出个闪念,骆炽好像是非常不舒服,但骆炽只是恍惚了一会儿,就慢慢弯起眼睛。

骆炽弯起眼睛,然后就像今天一样,他再看不出骆炽是不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