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得要命,站不住地跪下去。

“别难过,不是你的错,尘白哥,不是你。”

骆枳半抱半揽地撑着他,骆枳的力气不够,被他拖着也跪在地上,挡住人来人往投过来的视线。

骆枳自己也在发抖,却还尽全力撑起身体护着他,拍他的背:“任姨早有准备了,不是你……”

……什么不是他?

他为什么完全没有过这样一段记忆?

骆枳为什么还跑来管他?骆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几乎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变化就已经跟着发生。

抱住他的那个身体慢慢变冷,那个被十几岁的骆枳尽全力撑起来的庇护他的角落,终于开始在经年累月的侵蚀下缓缓坍塌。

任尘白狠狠打了个颤,他失声喊出来:“骆枳!”

骆枳的身体在他眼前软下去。

任尘白终于再控制不住自己,即使知道这是幻觉,他依然恐惧着慌忙伸出手去捞。

他捞住骆枳的身体,死死地把骆枳抱在怀里,想把骆枳重新扶起来。

扶不住,骆枳的身体一点点变冷,冷得像是锋利的冰碴在细细割他的皮肉。

是因为他刚才把骆枳身上的热意都抢走了吗?他可以还给骆枳,可以都还回去,骆枳必须现在就醒过来,他不会再因为任何事和骆枳生气。

他会努力对骆枳好,他不会再做那些事了,骆枳不就是想要他这样吗?他可以做到。

他这就和简怀逸撕破脸,去帮骆钧对付简怀逸,他会让李蔚明凉得干干净净,他不利用他们逼骆枳回来了。

他再也不提过去的事了,所有的事他都不提,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