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还有事要靠骆枳帮忙。骆橙惦记着和龚寒柔导演的约定,深吸口气,重新调整好状态甜甜笑着抬头:“二哥……”

她只违心地又叫了一声就忽然停住话头,怔忪了下,有些迟疑地迎上骆枳的视线。

骆枳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很认真,也很温和,温和得仿佛在看某个没什么印象的不太熟悉的人。

虽然还知道对方是谁,却因为分开太久又或是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已经开始觉得陌生。

因为已经开始陌生,所以不知该怎么回应对方的热情,所以带着一点和气的疏离的礼貌歉意。

骆橙定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慌。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骆枳每次看向她的时候,不论是拿漫不经心的笑还是柔和的纵容态度做掩饰,在掩饰之下,都依然还会有很细微的黯然失落。

骆橙忍不住轻攥了下手掌,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把那个眼神看得这么清楚。

每次看到骆枳眼底那些黯然,在骆橙的心底,其实都是有极为隐蔽的难以启齿的痛快的。

她知道骆枳对她过分的宽容和退让,所以经常用这一点来惩罚破坏他们一家的骆枳——骆橙在心里把这当作是伸张正义。

她是在保护简二哥和妈妈,是在替被烦得焦头烂额的父兄出气,是在保护自己的家。

至于骆枳这种人,当然是罪有应得。

骆橙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些情绪会毫无预兆地在那双眼睛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