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有家就不配好好活下去啊。”

……

骆枳光是想都把自己想得飘到不行,他在床上打了个滚,脑袋不小心“咚”地一声撞到墙,意识被遽然翻搅起的眩晕猛地扯进去,眼前的一切也倏忽间灭了灯。

那块玻璃从他指间漏下去。

骆枳呼吸一滞,他想也没想地跟着摔下床,摸索了一圈没能找到,又飞快把所有灯全都打开。

他晕得几乎站不住,心跳忽快忽慢,像是有只手握着他那颗心脏,轻一下重一下地随手揉捏。

但没关系,这种事不重要。

骆枳把手机的照明也打开,他一寸一寸照着地板,直到在床脚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一小块玻璃,把它牢牢攥在手心,才终于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候,骆枳才发现自己在不停地出冷汗,身体软得站不起来。

他发现右手抖得怎么都止不住,只好用另一只手把它攥住,再用身体靠着床连手臂一起压牢。

“怎么能乱跑啊。”骆枳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那块玻璃,用自己听不见的气音训它,“你是我的家,不知道吗?”

玻璃多半是知错了,老老实实躺在他掌心,又不顶嘴。

骆枳满意地闭上眼歇了一会儿,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凶过了头,睁开眼睛,好声好气地软着嗓子道歉。

“知道错啦,不该耍脾气。”骆枳小声商量,“还让我回家吧?”

玻璃一定是心软了。

骆枳不管,反正这也是他自娱自乐给自己编的小剧场,他是导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肯定是心软了,哪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不让他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