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吓着了?”谢栖眠眉头动了动,掌根抵着江野额头,往后轻轻推了一下,“那今天晚上就住在车上吧。”

江野飞快推开他的手,噌的站起来,一下撞到车顶,他捂着脑袋疼得呲牙。

司机熄了火,准备清车了,催促他们:“还不下车呢,在后头笑这么开心。”

谢栖眠止了笑:“这就下车了。”

一路回到房间江野都没说话,谢栖眠除下零零散散的东西,边挂外套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啊?”

“你洗吧。”江野背对着他,弯腰整理些什么东西。

“行的。”谢栖眠拿睡衣路边他面前时,江野终于说了句有内容的话,“谢栖眠,你能别叫我哥哥吗?”

谢栖眠停住脚步:“啊?”他转身,脸上疑惑很深,“我有吗?”

江野喉结滚了滚:“……刚才在车上。”

“哦……”谢栖眠回忆起来,“可能是随口叫了一下,你介意啊?”

江野想说“不”,却没有办法控制对于“哥哥”这个词的心理反应,好像谢栖眠每叫一次,他的心脏就要蹦出来一次。

于是口是心非地回答:“你比我大,叫我哥哥不奇怪吗?”

谢栖眠多少有被冒犯到,抱了睡衣在胸前,纳闷:“吃了吗大爷,睡了吗大姐,便宜几毛钱吧阿姨,这称呼不就是跟在后面随便喊的吗,梁年他们听几年了都没感觉,你怎么意见这么大啊,”他凑到江野面前,近距离端详他的脸,在他不耐烦的边缘,突然笑起来,问,“还是说你心虚啊?”

江野转过脸,把谢栖眠往后推:“别靠这么近。”

“好吧,”谢栖眠晃回去,嘴里嘟囔一句,“真没趣。”

一口气突然就堵在喉咙里,卫生间门“嘭”地关上,江野半天都不痛快,颓然坐在床边。

怎么就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