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云子玑抬起一脚,踹翻了拦在他身前的所有士兵。

这些人又哪敢反抗,往前五年,云子玑在云家军中的威望可与云非池相提并论。

他积威尚在,就算有云非寒的军令施压,谁又敢真正跟云三公子拔剑相向?

云非寒从后面拽住了子玑的手腕:“你该跟我回国都!”

他力道之大,几乎捏疼了子玑的手腕,云子玑被激怒,他抡起一拳朝云非寒砸过去,云非寒只是躲,并没有反击。

他知道子玑腰间有大哥送的软剑,他不知道子玑会不会向自己拔剑,无论会不会,云非寒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他攥着子玑的手腕将他按在马车上,周围的士兵哪敢上前帮忙?

云子玑没想到自己能被二哥三两招困住。

“子玑,你只记得我是文状元,忘了我的功夫也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吗?。”

真论起拳脚功夫,如今的云子玑根本不是云非寒的对手,哪怕他的双手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子玑心头:“二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从前是皇室过河拆桥。”云非寒道:“如今,换我来做拆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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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刎进度:50%

第84章 在我这儿装什么?

云非寒取下落在子玑头发上的几朵雪花,告诉他:“今年冬天,还会有一场大雪。”

前世的这一场大雪里,云非寒亲眼目睹父母亲冻死在边境的冰雪之中。

他看到爹娘倒下,想要冲过去扶一把时,脚下被沉重的镣铐猛地绊倒,冻伤的膝盖令他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半个时辰后,宫中派来的人救下了他。

他醒来时,已在齐州的王府中,湛尧正为他手上的冻疮上药。

湛尧的人来迟了一步,只赶得及给云震和慕容淑收尸。

可笑的是,因为罪臣的身份,把权的燕太后甚至不让他们回京安葬,湛尧能给的,只是两座刻了名姓的边境孤坟。

他内疚地跟云非寒说抱歉,国都内一切实权都握在太后手中,他如今能做的只有保全云家还活着的人。

然而三日后,云非池在边境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齐州城。

云非寒曾以为,父母亲忠义一生得来两座孤坟已是对云氏最残忍的羞辱,后来他听闻大哥在边境因为拒捕而死在了中溱境内。

燕氏派人去讨要尸体,扬言乱臣贼子就该挫骨扬灰。

溱地的百姓仁义,念着昔年云非池曾为他们清过匪患之恩,联名修书,请了中溱的丞相出面,驳回了北微燕氏的要求,这才保住了云非池的全尸,为他立了一座坟。

而在北微境内,戎马一生的云非池死后被燕氏一句“逆臣贼子”定了罪,北微上下也选择性地遗忘了云家的一切功劳。

湛尧无力改变这一切,他只是保住云非寒一个人都已经万分吃力。

那时云非寒病得很重,几乎已是万念俱灰,被云家家训形塑而成的信仰早已在至亲的鲜血中塌陷成了粉末,但至少子玑还在。

湛尧答应他,等他病好了,就想办法还冷宫的云帝妃自由,让他们兄弟相见。

子玑,是爹娘的心头至宝,是大哥始终牵挂之人,那时也是云非寒唯一的念想了。

他燃起了几分生的斗志,药一碗不落地喝,冻烂的膝盖和手腕换药时钻心的疼,他都能咬牙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