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需好奇太久,很快英瀚集团便在临近年关时召开了一次临时董事会。

这次董事会的气氛颇为紧绷,搞得好像秘密接头一样,连前台端茶倒水都被拒之门外。

不过严子书还是带着电脑列席了会议,以便进行会议记录。

而且他已在OA审批里提前知道了议题内容。

李长安赌博欠下的债务,从不到一个亿到滚到三个半亿,关于这点是怎么做到的,当然不是会议重点要讨论的内容。可能是因为心态不稳,急于翻身,越博越大,总之过程不重要,但是他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把自己手里的英瀚股份质押给了银行,这成了既定事实。

临时董事会上,大家先纷纷表示了震惊,然后争论的,除了要赶紧把李长安踢出董事会外,自然是如何以最小代价把这些股份拿回来,以及如何重新进行分配。

都给董事长傅为山?自然是不甘心的,没这个道理。

以往傅三叔是跟李长安关系融洽的长辈,傅晓羽也一口一个“长安哥”地叫着,到了会上,倒数傅三叔算计得最精明,果断放弃了这个侄子,要是不能趁机咬下块肉来,都算亏了。

严子书推推眼镜,看他们的感觉像是一窝豺狼。

严子书笑笑说不重要,心知自己的行为过于突兀了。

自从生母的墓碑被人喷了红漆,傅金池果然就不再出现在公司里了,状似示弱。

严子书有时候又加班到很晚,趁办公区没人,还会去他办公室看一眼,总是空空落落。

听Helen说,甚至公司一些八卦群里都在传说傅金池是吃了教训,不敢再蹦 快过年了员工都无心好好工作,版本越传越多,连说他被套了麻袋打一顿的都有,总之各种离谱。

严子书笑过之后,忽然被一个念头击中,那些离谱的会不会都是当事人自己放出来的?

因为傅金池不想连一个普通员工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严子书让Helen帮忙放出风声,坐实了被套麻袋的那个版本。

董事会要想把李长安尽快踢出局,还得抓紧再开一次临时股东大会。由于赌博欠钱这个原因实在不光彩也不合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也在过年前完成,于是就得玩命走程序。

这天严子书亲自跑去楼下催流程,回来时,不觉又走到了傅金池的办公室附近。

原本是傅金池厚着脸皮占据的房间,后来前台还是给他做了个名牌挂在门上。

这名牌挂上了,人又不在了。

他微微发了会儿愣,一回头,不料到撞见了傅晓羽那个小畜生。

傅晓羽不仅毫不心虚,还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用黏腻的眼神打量他。

严子书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傅晓羽“哎哎”地拦住他:“别走啊,我和你说点儿事。”

他嘴里的事也不是正事,一拐就拐到下半身,反正在傅晓羽的认知里,给人下药也像家常便饭一样,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行为,反而跃跃欲试地打听他跟傅金池后来的细节。

严子书看他实在不像样子,却被堵着脱不了身 傅晓羽简直像块嚼过的口香糖,又恶心又黏人,忽然间,严子书伸手抓住他的小臂,把他拖进了傅金池的办公室。

傅晓羽就是个银样 枪头,严子书平时抽空还知道去道馆打拳锻炼,要不是中招,力气可不输给他,傅晓羽猝不及防便被他拉了进去,领子都差点被拽到肩膀,门砰地关上了。

两个人这样躲到空房间里,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要揍人,二是要发情。

傅晓羽原还担心是前者,但他被严子书按到墙上的时候,那架势又有点像后者。

“怎么,你还敢打我一个试试?”傅晓羽用大腿蹭蹭他,“还是你后悔了,想跟我好?”

严子书用胳膊肘抵着他,贴得很近,却低低地问他:“你知道,老鼠为什么会吃同类吗?”

“啊?”傅晓羽懵了,“你说什么鬼东西?”

“就是钻地洞的老鼠。”严子书自己回答了,“因为他们吃同类的尸体可以获取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