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为山的定义不同,从女方的角度来看,这是场正儿八经的相亲活动。

当然朱小姐也没有完全讲实话,她其实是拉拉,只是出生在这样保守的家庭,不敢出柜。

无奈被家里长辈催着,什么挑男人的眼光不要太高,差不多的就行了,心气也不要放得太高,要主动一点儿,因此像完成任务似的,动辄给傅为山发发消息,没事就约约他见面。

这给傅为山和其他人都传达了一个信号:朱小姐在锲而不舍地追求他。

如傅为山般自大,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追着他跑的人多了,他能把控得游刃有余。

严子书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但他还是为朱小姐保守了秘密。

不知朱小姐是怎么和家里交代的,她父亲倒似乎对这个潜在女婿出乎意料地满意。

朱小姐则是内心有鬼 或许因为已打定主意,分手时要把原因归咎到傅为山身上 因此在“相亲关系”存续期间,并不介意甚至还主动利用父亲给他介绍一些业务资源。

这使得英翰集团接连拿到了两三个政府合作项目,虽然不大,也足够涨波士气。

只是作为代价,不可避免地,纪晨也随之听到了一些流言。

他迟钝,但不是真的傻子。

严子书还在思索该怎么挑拨离间之际,没想到纪晨主动先找他开了口。

对方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期期艾艾:“严助,你……有没有时间?”

严子书已经快吃完午餐,刻意地看了眼手表:“我等等要给傅总确认下午的行程,如果你有事,六点以后我可以留半个小时的空闲。到时你来办公室找我?”

这么正式的态度,让纪晨不知如何接话:“我,我其实是有私事要问。”

严子书:“那在楼下‘转角咖啡’吧。”

他最近跟咖啡厅实在有缘,先老板相亲对象,再老板现任情人。

到了约好的时间,两个人一前一后,推开玻璃门。纪晨想请他喝点什么,严子书却直接叫两杯咖啡,付了账单。纪晨忙道:“是我找你,应该我请的。”

严子书说:“没关系,我比你多工作了很多年。”

世间男女,各自有多少无奈,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要苦苦挣扎不休。

和傅为山的定义不同,从女方的角度来看,这是场正儿八经的相亲活动。

当然朱小姐也没有完全讲实话,她其实是拉拉,只是出生在这样保守的家严子书慢慢呷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回答:“你想问他相亲的事吗?挺顺利的。”

纪晨睁大眼睛,被他的直白梗住,脸色先红后白。

严子书便道:“其实正巧,你不来找我我也是想找你的。他这次难得找到了个很般配的相亲对象,长相、学历、人品、家室都特别出色,跟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建议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他们俩能成的话,你看你和傅总,是直接分还是继续谈?”

纪晨良久才找回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么?”严子书想了想,“就是说,他如果要结婚的话,你可以先想想清楚,是拿一笔钱跟他分手,还是你们继续谈恋爱,但这也要看女方能不能接受……”

“我们不是金钱关系!”纪晨激动高声,周围有客人看过来。

等众人回过头去,不再注意这边,严子书才继续冷静地说:“那你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认为傅总可以陪你玩一辈子吗?永远不结婚?不要继承人?你能嫁给他吗?”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关系。”纪晨讷讷道,“你以前都说过他喜欢我……”

“我说的是,你能让他高兴。”严子书无耻狡辩,“这是不一样的。”

“那你说我会影响他的判断,这又是什么意思?”

严子书忽然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手机屏幕是解锁的,屏幕上是张翻拍的有年头的照片。

照片上有个杏仁眼、尖下颌的男孩儿,十几岁的年纪,坐在钢琴前,看向镜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