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该就这样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插曲。

当着傅金池的面,严子书显得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记错了。

都给董事长傅为山?自然是不甘心的,没这个道理。

当然,他并非真的特别想吃什么闽系大菜,或者再欣赏一遍名家散文。

只是很想搞个明白,到底是关键词不对,还是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那篇文章。

那个问题最后没有得到答案,现在傅金池却在他家里、他面前加热这道菜。

都给董事长傅为山?自然是不甘心的,没这个道理。

傅金池一直在悄无声息地关注着他。

这一瞬间,严子书心里浮上的不是感动,他觉得心浮气躁,又无从发泄。

你是谁?凭什么?我要求你这么做了吗?

傅金池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暴怒,把人搂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

严子书像人偶一样挂在他身上,磕磕绊绊的。为了省事,傅金池把人打横抱起来。

傅晓羽回过神来:“你!你也没说……”

“滚。”傅金池冷冷呵斥,他带着个病号,现在不是算账的时机。

这阵子傅金池都待在临市,准确地说,住在他母亲出生长大的小渔村。后来公墓管理处请人来清理和复原墓碑,他又过去了几次,对方象征性地赔了一点点精神损失费。

等最后去墓地看了一眼,直到下午,傅金池才看到傅晓羽三五不着的消息。

但傅晓羽也只是囫囵说了声要人,傅金池以为这傻x玩意儿日常犯贱而已。

连他也想不到小畜生还会随身带着药,还是蓄谋已久。

从十几岁就开始参加特殊派对乱搞的主儿,不能指望有什么是非观。

傅金池让他洗手:“最近有人定宴会,老曹正好要做这个,我想起你提过,捎带手的事。”

哦,老曹啊,酒店餐厅聘请的那个国宴级别的大厨。

那这顿饭的含金量可更高了,一般人怕还没机会接触。

严子书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还不太饿。”

但他补充说:“谢谢,有心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顺手反锁上门,然后按照习惯,执行换衣服的程序。

严子书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是失礼且失态的,至少该装得更坦然一点,接受对方的好意。

不管高不高兴,这才是所谓“有涵养”、“有自信”的处世之道。

公寓里每扇内门的小钥匙,其实都放在门框上方,反锁只是一个形式。傅金池摸到钥匙,开门走进来,在身后又重新关上。严子书已经换了家居服,正盘腿坐在床前的小地毯上看书。

傅金池在床边坐下,弯腰凑过来:“生气了?”

“哪敢。”严子书皱着眉头,半真半恼地抱怨,“你现在像男主人似的,厨房厨房随便用,门锁门锁随便开,下次你直接搬过来住算了,我搬出去。”

前一刻他心里翻滚的话却很苦毒,他想说,因为你像个自作多情的嫖客。

哪怕连自己也骂进去,只为看看傅金池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想试试能不能撕破他那张殷勤备至又体贴温柔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