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三千年,你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挨过来的?你的身边……空无一人啊,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会犯病,你的五脏疼痛发作时,该是怎样的煎熬?”

“阿澄,我好心疼你……为什么被这样残忍折磨了三千年,为什么痛成了这样,你还要对所有人笑呢?”

她笑着回答:“姐姐,你别担心。我可以忍的,忍得好的话,就没有那么痛了。大家在这个世上活着已经很辛苦了,我总不能还对着他们苦着脸,哪怕是……多一个人因为我而感到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那张素雅的脸哭得更狠了。

“阿澄,你也是个女孩子啊……”

太阳从不吝啬赐予众人光芒,众人也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样的惠泽。可是没有人会去想,太阳累不累呢?太阳有没有阴暗的那一面?月亮出来的时候,太阳是不是卸下了一天的伪装,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呢?

姐姐,好像……只有你把我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

把我当一个生病时需要陪伴、失落时需要玩偶、不学无术时需要教导的普通孩子。

第62章

祁轶看着明晚澄那双莫名变红的眼睛,忙从兜里掏了纸巾出来,“你怎么了?被冷哭了?”

“我没哭。”明晚澄倔强地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那……你先待一会儿,我快点找,早点出去就不用这么冷了。”祁轶帮明晚澄拢了一下领口,拉着她让她在干冰比较少的地方站着,自己返回铁架上继续搜寻。

2号房本来就光线昏暗,再加上干冰的拥堵,基本什么都看不清。祁轶把所有的标本罐子都摆在一起,戴上节目组准备的防护手套,挨个打开盖子把手伸进去摸,罐子里是肮脏的血水和难闻的福尔马林味,她强忍着不适仔细捏过一颗又一颗的内脏。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个罐子里摸出了一把血呼啦茬的钥匙。

祁轶先问了3号房,岑子妍的状态不太好,白靳秋一直抱着她,找东西也费劲。那边的电锯声消失了,门外的人每隔半个小时过来一次,每次锯十分钟,现在正是空档时期。白靳秋手边暂时没有能用这把钥匙打开的锁,于是祁轶又问了1号房。

刚刚南泱翻出来了一个带锁的木盒,轻欢打眼一瞥便看出是匹配的钥匙,不禁笑着去接。祁轶却在她将将要碰到的时候往后躲了一下,说:“记着啊,我们给了你们一个,一会儿要还回来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轻欢无奈叹气。

“毕竟是要分胜负的,”祁轶偏了偏头,“我可不想坐三天两夜的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