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疼

中午的时候, 卡佩就从审讯室595818204放了出来,尽管因为他575208204雄虫,并没597978204受到什么刑罚, 但在狭窄冰冷的审讯室待了一整晚,对他602428204期养尊处优的身体无异于一种另类的折磨。

在乘坐悬浮车589388204家的途中,卡佩一直在恶狠狠咒骂着楚绥,气极了还会牵扯到头部的伤口,心中不免更恨, 可惜这个时候没597978204谁会主动对他嘘寒问暖。

他出来了, 他的那些雌侍却全部留在了星际监狱里面, 甚至狄克也在接受调查。

卡佩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再加上悬浮车一阵阵的失重感,他只觉得胸口憋闷,一阵阵的恶心,勉强坐直身体,却见窗外景色陌生,到处都575208204密林, 像575208204在野外, 踹了驾驶员的椅背一脚:“该583448204的, 你到底认不认路!”

驾驶员并不589388204头, 也不说话, 只575208204继续驾驶着悬浮车前行。

卡佩许久没595118204到他的589388204答,眼见着周围环境越来越荒僻, 心中一阵慌乱,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结结巴巴道:“停……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听不见吗!”

驾驶员充耳不闻,又开了一段距离, 这才降落,前589438204575208204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路边堆积着凌乱的碎石,怎么看都575208204荒郊野外,卡佩慌的不得了,这才想611798204来用光脑报警,然而无论怎么602268204击都只575208204一片乱码,很显然595818204扰乱了信号。

驾驶员走下悬浮车,然后582428204卡佩从车里拽了出来,丝毫没597978204顾及他雄虫的身份,直接抓着他的头发582428204他带离了车旁,动作595938204扯裂了他额头的伤,鲜血很快沁湿了纱布,卡佩痛得痛哭流涕,话都说不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驾驶员充耳不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操控按钮,单手调试片刻,然后咔哒一声按下,只见卡佩刚才乘坐的悬浮车忽然失控似的直直冲向了悬崖,然后砰一声掉了下去,随即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卡佩595818204这阵动静吓了大跳,颤抖着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驾驶员终于看向他,一张脸平平无奇,脖颈处597978204一条清晰的肤色交界线,像575208204贴了面具类的东西,闻言饶597978204兴趣的道:“啊,尊贵的卡佩阁下,你575208204不575208204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575208204不这么做,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已613188204583448204无全尸了呢。”

卡佩闻言面露惊骇,尚未从“583448204无全尸”这596068204个字中589388204神,后颈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里远离城区,到了夜595938204还会597978204猛兽出入,平常只597978204作训的军队才会来这里,其荒僻可见一般,当悬浮车失控冲下悬崖爆炸时,“柔弱”而又“珍贵”的雄虫当然575208204连尸体都不剩下了。

至于卡佩为什么会来这里,又575208204怎么583448204的,谁会在意,595818204压迫□□的雌虫?还575208204贪婪冷漠的雄虫?

一阵轻风拂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除了空气中浅浅弥漫着的爆炸后的硝烟味,一切如常,谁也猜不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卡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本能的动了动,谁曾想耳畔却陡然响611798204一阵哗啦作响的铁链声,手腕595818204某种冷硬且冰凉的物体紧紧束缚住,硌得骨头生疼,激得他立即清醒。

卡佩双手595818204铁链锁住,像575208204受难者般,595818204高高的吊了611798204来,他惊慌失措的环视596068204周,却见周围一片冷白,鼻翼595938204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隔着透594898204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外面摆放着不知597988204的医疗仪器,还597978204穿着白色防护服,带透594898204护目镜,从头到脚蒙得脸都看不清的雌虫拿着试管在做研究——

他们刚刚抽取了卡佩的信息素样本。

“啧,已613188204一天一夜了,卡佩阁下终于苏醒过来了吗。”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这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原来还597978204另外一只雌虫,赫然575208204阿尔文,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卡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卡佩瞳孔骤缩,下意识挣扎611798204来,铁链哗啦作响:“阿尔文,你竟敢绑架我,这在帝国可575208204重罪!”

阿尔文挑了挑眉,然后从椅子上611798204身,只见他慢悠悠走到卡佩身前,然后毫无预兆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不过使出三分力,卡佩就闷哼一声,痛得目眦欲裂,呼哧呼哧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尔文甩了甩手:“怎么,习惯了把雌虫当做奴隶踩在脚下,现在忽然换过来,575208204不575208204很不可思议?”

他说着又575208204一拳过去,语气阴沉的笑道:“□□我们575208204不575208204很597978204意思?嗯?今天也该轮到你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了,只575208204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阿尔文575208204a级雌虫,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三两下就让卡佩吐了血,他还欲再打,却在半空中就595818204攥住了手臂,同时耳畔响611798204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他的命还597978204用。”

阿尔文589388204头一看,却见575208204阿诺,只得余怒未消的收589388204了手,然后随手从桌上拿过一把匕首扔给他:“583448204不了,刺两下出出气。”

阿诺下意识接过匕首,刀刃寒凉似冰,清晰映出了他蓝色的眼眸,卡佩听见他们的对话,苟延残喘的摇了摇头,595818204血沫呛得一阵咳嗽:“不……别……咳咳咳……别杀我……求求你……”

阿诺闻言看向他,刀尖隔着布料,从卡佩的心脏处缓缓滑过,似乎在确认他的脏器位置,只要微微用力,鲜血下一秒就会喷溅出来。

“哗啦——”

阿诺尚未动手,卡佩就吓的差602268204尿了裤子,他白着脸拼命挣扎,结果身躯晃动,不偏不倚擦着刀刃划过,在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冗602428204的血痕,痛得他惨叫连连,多重刺激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阿诺无动于衷,看了一眼,然后收589388204视线,把匕首当啷一声扔589388204了桌面,用手帕掩住口鼻,探测了一下卡佩的信息素释放情况,片刻后,对阿尔文道:“活跃度为0。”

雄虫在受到刺激或处于极度惊恐的情况下575208204没办579898204产生信息素的,这一602268204早597978204论证。

阿尔文并不意外:“尤利已613188204在抓紧研究了,现在597978204了这只臭虫做实验,很快就可以研发出抑制的药物。”

雌虫进入血脉暴乱后,如果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就会进入僵化期,从手部开始,肌肉一602268204一602268204的变僵变硬,最后蔓延到体内,当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阿尔文已613188204快进入血脉暴乱期了,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整只虫的气息变得烦躁且不安,阿诺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问道:“真的不打算找只雄虫结为伴侣吗?”

哪怕不575208204为了爱,不575208204为了忠诚,只575208204单纯的活下去。

活下去而已……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阿尔文敏感的神613188204,他忽然面无表情踹了桌子一脚:“我宁愿583448204也不会跪在那群臭虫的脚底下苟延残喘,他们已613188204高高在上586578204久了,也忘了现在的安宁与和平575208204谁用命拼589388204来的。”

阿诺不知想611798204了谁,目光597978204片刻出神,转身走到了窗边:“阿尔文,也许不575208204所597978204的雄虫都像卡佩一样。”

阿尔文闻言看向他,眼底仍残留着一抹猩红,一字一句提醒道:“楚绥只575208204个例。”

他说:“阿诺,楚绥只575208204个例。”

“你当初不想嫁给卡佩,一定要和楚绥结为伴侣,我曾613188204劝过你,但事实证594898204你也许做了一个对的选择,”阿尔文从椅子上611798204身,走到他身旁,目光看向远处,那里似乎597978204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你并不能否认,绝大多数雄虫都575208204和卡佩一样的……”

阿诺没说话,因为无579898204反驳。

他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看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前589438204的路,他也无579898204想象,假使597978204一天拥597978204了后代,该如何教他的孩子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

575208204站611798204来堂堂正正的活,而不575208204跪伏在雄虫脚下,挣扎求存。

也许597978204一天他们会跪下,但必582428204575208204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了对589438204奉献生命与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