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天没听到进一步动静。

莫非这毒是慢性。

江晏迟探出一点头,却看到那小王子半跪着抬起楚歇的手,正啃咬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他细腰处将他勾住,往前一拉。

便听到一声勾人的闷哼。

那声音在寂静的长廊里分外明显,江晏迟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毒药。

然后才听到那左贤王闷闷地笑了一声,用匈奴部落的话问。

“楚歇,楚大人。”

“大魏有人知道你不是真的太监吗。”

这发展他始料未及。

那忽敕尔身手了得,江晏迟不敢轻易靠的太近,只能尽可能敛起呼吸,放虚步子,再靠近了些许。

只见楚歇微喘着气,下巴被攥着抬起,不得不仰视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

“七年前你伙同陈起默坑了我那么多钱财,以为钻进了西京皇城就能相安无事?”

“放……放开……”

他紧着牙,好容易吐出两个字,又极力地压制着某种颤音,那种欲而不发的隐忍听得人血脉喷张。

第9章 掣肘

“托你的福,我哥哥险些被穆尔察绑在木桩上活活打死……三千匹战马,你的胃口是真的大……楚歇,你怎么就这么有能耐?嗯?”

手捞着才发觉那腰盈盈一握,瘦得不成样子。

“我……”楚歇审时度势,狡辩道,“当年的事,是你误会了……那战马真不是我吞了……你要怪,就得怪那镇国侯许邑,我本也是……”

“许邑?”

忽敕尔一声冷笑,将人箍得更紧,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关那半截入土的老头何事?”

“若非他从中作梗……你我好事早就成了!”楚歇喘着气,将他摁在下巴上的手扯下,“我也是受害者啊……七年前我是无奈只能作逃不假,但我避之不及的哪里是你左贤王,是那镇国侯许氏啊。他镇守西南手握百万雄兵,当年若想碾死我,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轻松……”

“你看看,都过去七年了,许邑照样也没放过我,当初搅黄了我和你买卖,眼下又要封了我的赌场,你若是不信,在这多住几天去查查……不要听外面的人流言蜚语的,以为我在这西京皇城呼风唤雨过得多舒坦似的……还不就是在那些个王公贵族里讨条……条命活么……”

这么一说,倒还是他错怪了。

忽敕尔鼻嗤一声,手上松了些。

“那钱呢。”

他问,“一百五十万两银钱,你总不能是铸佛像盖寺庙去了吧。”

“您父亲现在是伊秩訾王,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匈奴赫赫有名的左贤王。这区区些许银钱怎么记这么久……气性,气性当更宽些才是……我们大魏有句话,叫……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楚歇说话越来越慢,浑身血液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在血脉里汩汩穿梭呼啸。

他妈的,这家伙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哼。”

察觉到楚歇身子愈发沉下去,柔弱无骨地落在自己怀里。忽敕尔心猛的碰碰跳了起来,生了些别的心思,另一只手绕过膝盖,将整个人拦腰抱起。

雪色大氅裹住的身体竟比草原上一只狼崽子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