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乡眼泪扑簌而下,用力点头。
滕王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长叹道:“罢了,家门不幸,这段孽缘注定是命中一劫,圣旨都下了,我还能如何?”
见女儿和李钦载并肩站在一起,从外貌上看,确实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但滕王心中不忿,怎么看都不顺眼,忍不住指着李钦载问金乡:“你究竟看上这小子哪一点?你知不知道他其实不是好人?”
金乡没敢回答,李钦载脸色有点黑。
当着面说这话,本地的藩王太没有礼貌了……
滕王见女儿眼眶又红了,顿时有些心疼,叹了口气道:“进来吧,不管怎么说,这里仍然是你家。”
金乡感激地行了一礼,乖巧地上前搀住滕王的胳膊。
李钦载也厚着脸皮跟父女二人一同进门,见滕王不满地瞪着他,李钦载正色道:“这里也是我的家。”
滕王怒哼一声,李钦载立马道:“殿下,洪州滕王阁的工地,英国公府已出面招揽长安的工匠,不日便要启程赴洪州了。”
“小婿不才,私下托了几位大匠,他们正连夜赶工画图纸,一定将这座滕王阁建得雄伟大气,名留千古。”
说起滕王阁,滕王的怒火莫名地消了许多。
暗暗痛恨自己不争气的同时,滕王又实在无法拒绝李钦载的好意。
一座滕王阁,从人工到物料再到装潢,少说也要花费几万贯,饶是财大气粗的滕王,也无法拿出这么多余财,不然洪州的滕王阁也不会停工多年一直未动。
“不要乱叫,什么‘小婿’?你是谁家小婿?”滕王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澹地道。
金乡搀着滕王的胳膊,垂头没吱声儿,但悄然无声地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李钦载很乖巧地搀上滕王的另一只胳膊,也不顾滕王的奋力挣扎,死死地搀住他,如同制服犯人似的,不由分说朝王府内走去。
“丈人说这话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今以后,小子便是丈人的佳婿,我会像您女儿一样好好孝敬您的。”李钦载诚恳地道。
滕王哼道:“本王用得着你孝敬?你不把我气死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