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分析,卓藏英想杀妻,高爽出轨,段鸿文一面出轨,一面家暴想杀妻,一面教唆情人去犯罪……魏真珠知道老公要杀自己,高爽搞不好也知道老公要杀自己,我的天哪,这四个人是什么奇怪复杂的关系,不会是全员皆恶人,互相厮杀吧?”
“话怎么能这么说。”文漾漾冲谭鸣九狠狠翻了个白眼,今天她女性意识额外高涨,“段鸿文卓藏英和高爽魏真珠能混为一谈吗?妻子只是被动知晓,她们又没做什么的证据,反而丈夫们都有实打实的可疑之处啊。”
“……”谭鸣九被喷得一脸茫然。他试图委婉,“就一种可能性嘛,脑补四人互刀的可能性,毕竟被人杀你是有可能防卫过当对不对。”
“别把莫耐忘了。”纪询提醒。
“哦,四个人变成了五个……啊啊啊啊!”谭鸣九发出了濒死的窒息的惨叫,“这他妈到底有几种可能啊?工作十多年,我的数学已经全部还给数学老师了?!”
霍染因打断了他们不靠谱的对话:“好了,早上段鸿文的审讯记录在这里,他自称11号和妻子一直在家,亲近之人无法互相作证,他的不在场证明很薄弱,存在前往卓家杀人的可能。”
纪询进一步补充:“这四个人里最令人疑惑的是段鸿文,他放弃了给妻子买巨额保险,却又在不久之后很仓促的想要买凶杀人。为什么?仅仅是录音里他所说的被魏真珠跟踪吗?他不在意他妻子,那不过是他的一个保姆,哪怕跟踪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为什么不像从前那样直接殴打妻子,用暴力拒绝跟踪呢,明明在过去他经常家暴,他是主宰者。除非……”
霍染因接话:“除非在最近他们的夫妻关系因为某种意外发生了改变,让段鸿文开始觉得平常柔弱顺从没有存在感的妻子变得危险、变得无法忍受。”
霍染因说到这里闭上了嘴。
纪询等了又等,没等他说出最后一句猜测,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在他心中挠啊挠,他忍不住说:“怎么不继续?明明我们前面互相衔接配合的这么好。不会是又嫌没有证据不靠谱?霍染因,你这就虚伪了,内部讨论,当然要尽情拓展可能性——”
霍染因直接拿出一颗糖,塞到纪询嘴里。
纪询震惊了。
霍染因的进步未免太快了?明明在魏真珠家里的时候,他还要从霍染因袋子里拿糖果,等回到警局,就变成霍染因给他塞糖了。
纪询突然开始未雨绸缪,思忖着自己未来不会糖分过量吧?然而未来的事未来再说,眼下的糖分还是让他屈服了,他按住心头猫爪子,帮霍染因说出猜测:“我猜啊,搞不好段鸿文杀人这件事被他那个跟踪狂老婆看到了,于是心虚到想杀人灭口。”
*
段鸿文和魏真珠的嫌疑,已经大到不可忽视,毕竟男性因为出轨人妻而想杀其丈夫总是非常合理的,霍染因的手下已经去查段鸿文小区的监控了,不过这还需要时间。
另一边,根据魏真珠的证言,警局拿到了那个诸焕去过的取款机的监控路线。
这份录像有点奇怪,诸焕的穿着和他被带来警局时不太一样,面容也经过修饰,如同莫耐,乍一看不是很像。同时,他并没有取钱,而是凑在摄像头前面来回摆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被方方面面拍到后,就走了。
“奇了怪了,他马上要回到一个死人身边装醉,却还有心情在这里搔首弄姿,为什么?”
谭鸣九的这个问题,没有纪询给他解答了,就只能和文漾漾面面相觑。此时的纪询和霍染因,已经坐上车,根据最基础的破案方法,摸排原则,前往小曼的出租屋。
她的死亡有疑点,自然要深入调查。
小曼在一个酒吧当驻唱歌手,工资不高,但她尸体旁边的衣物、包、首饰都是名牌。她住在一个高档商圈的单身公寓,租金同样不低,不是她的工资能负担的起的。
她的家境普通,这些钱从哪里来就耐人询问了。
“反正不是诸焕的,他就是一住在天桥下的社会底层人员,还有多次入狱记录。”说话间,他们已经敲响了小曼的门。
虽然户籍档案上只登记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房东说这个房子还住着小曼的朋友,不用拿钥匙,里头有人在。
他们直接敲了门,结果开门的是——
“死基佬?!”
来开门的丝丝一脸恍惚地看着两个人,大冬天里,房子里暖气开得足足的,她只穿一件吊带睡衣,并同款轻薄外袍,房子有猫眼,但和朋友一起居住的她从来没有从猫眼看人的习惯,听见敲门声只以为是快递或者物业,结果居然是上回仙人跳她,害她进了拘留所的两个同性恋!
她被吓得够呛。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住所的?你们想干什么?上回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们算账,你们还敢到我面前来?”
“……”
说实话,纪询有点淡淡的心虚。
上回他是心知肚明自己和霍染因什么事情也没有,丝丝说什么都当成垃圾话了;但是现在……确实多少有了点不一样,类比一下,仿佛偷情被撞破的尴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