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尼尼的钟?这比严旭先前选的流浪者之歌整整高了一个段数,原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能驾驭了的,但她对严旭很有自信,眼中也徒生出一种希望。

“严旭,我们就拉帕格尼尼的钟!”千草说。

“我们?”

“嗯!里面的钢琴和音我来给你配!”千草带着笑意的脸满是兴奋:“可能你拉流浪者之歌只是听起来比其他乐手好一点,但却不能引起乐评人的注意,钟这首曲子比流浪者之歌出挑,而且我们还是双人上台,如果能被乐评人注意别的家伙一定不可能给你打零分,因为他们要面临被乐评人批评‘乱打分’的风险。即使给你分数打低了也没关系,音乐周刊还有乐评人的博客上都会出现你的名字,这比赢得了比赛还重要!”

如果不能做有把握的赢,那么我们就做有把握的赌。

严旭眼睛凝在千草脸上看了半晌,千草两指一戳指肚盖在他眼皮上将他的眼皮拨了下来:“看什么!”怀疑她的决策是不是!

“没有,很好。”严旭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手掌也蒙上自己的眼睛,将千草的两只指头盖在里面,享受着她的肌肤挨上他时柔软而又温暖的片刻触感。

从何开始,就连单纯享受她的气息,享受她的一根手指就能觉得心动。

打着锥光的舞台上轮过一个又一个参赛选手的过场,评委们已经开始无聊的哈欠起来,在心中希望这个漫长的核审期能够尽快结束。

很快,报幕员就念到了严旭的名字,当听到演奏音乐是帕格尼尼的钟时很多人都再次打起了精神,心中有期待还有怀疑,复赛就表演帕格尼尼的钟,这个参赛选手是不是好高骛远了一点?

阮西一直没有露出困倦的神情,严谨并满是条理的为上一个选手写出合适的分数,当听到严旭的名字时脑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老师,下次你帮我给严旭的分数打高点呗?”……

揉了揉太阳穴,阮西开始为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而埋怨自己。

这时旁边的评委发出一阵‘咦’的声音,阮西抬起头,也愣住了。

台上出现了一架钢琴,上面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熟悉的身影。钢琴右上方还站着一个拿着小提琴孑孑而立的人,她竟陪他上台了。

严旭调整好姿态,琴弓竖起来有力的拉在琴弦上,每一次抽弓都像一次不满囚笼的吼叫,挣扎着想破出苍穹。帕格尼尼的钟用一种偏激和狂热来演绎胜利的曙光,充满在绝境之中对上帝张开双手的希望。它不是拯救,而是自救。当表针慢慢前进与原点和整为零时,也象征着胜利的到来。

当严旭的演奏进入第二小节时,同样激流奔涌的钢琴声顿挫有力的插入,又因第三小节的低潮渐渐蓄势待发般渐轻了紧张的乐符,紧接着,音乐变得舒缓,大地被笼罩上一片暖色,犹如让人置身于花海之中的欢愉。

这种配合真是默契……阮西不禁的在心里感叹着,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练习吗?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