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强。

顾玖轻盈地降落到地上，随手将无疾剑入鞘。

地上的鬼族已经不成气候，她闲庭漫步般地走过去，找了一个鬼体还算凝实的鬼族，笑盈盈地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么鬼族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颤颤地道：“你、你们是何人，为何来鬼族阴地？”

“我们奉人王之命而来。”

张锦纬非常识趣地上前，将人王令祭出来，怼到他面前。

地上的鬼族目光闪烁，赶紧道：“这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离开了。”顾玖柔声道，“你们鬼族欢迎客人的方式挺热情的，我喜欢，下次可以再来多点。”

鬼族：“……”多来点给你弄死吗？

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张锦纬道：“顾姑娘，你说这些鬼族是不是自作孽，偏偏要死一波，才肯和咱们好好地说话？”

刚才这些鬼族上来就出手，可见是想先下手为强。

只要他们不能及时表明身份，鬼族可以当成不知道他们是由人王派过来的，他们死了也赖不到鬼族身上，毕竟鬼族以为他们是擅自闯入阴地的外来者嘛。

哪知道鬼族小瞧了顾玖的实力，差点全军覆灭。

而且这还是顾玖手下留情，她只用一剑，要是她出手重些，能将这些鬼族都歼灭。

顾玖看他一眼，“他们总要试探一番才能放心。”

知道鬼族试探，所以她没有全部弄死，留一些活口让鬼族自己去体会，省得鬼族以为他们好欺负，再次派鬼卒过来。

果然，接下来，他们没有再遇到拦路的鬼族。

倒是遇到不少鬼族阴地特有的残魂鬼怪，这些残魂和鬼怪是由阴气滋生，没有自我意识，在阴地徘徊，攻击所有的生灵。

顾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拔剑。

看到那些鬼怪和残魂在剑光中灰飞烟灭，饶是张锦纬并不喜鬼族，也忍不住倒抽口气。

虚空境的强者原来这么厉害吗？

张氏的老祖宗就是虚空境强者，但到他们这个境界时，已经很少出手，更多是在人王城中潜修，是以他们知道虚空境是人族的顶级强者，却没什么概念。

顾玖轻描淡写的出手，不仅让张锦纬大开眼界，也震慑了阴地的鬼族。

不过几天时间，所有的鬼族都知道人族那边竟然派了个虚空境强者过来。

两人在鬼族阴地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抵达鬼王城。鬼王城终年笼罩在昏暗之中，就算是白天，天空也是一片压抑的黑沉，恍若永夜。

巍峨的城墙上，能看到飘扬的阵阵鬼幡，以及盘踞其上的鬼族，鬼族阴冷的鬼目俯望而来，城中恍若有鬼哭狼嚎传出，阴气森然。

一阵阵阴风吹过，吹得人族透心凉。

不管是去血城还是来鬼族阴地，都不是一个好差事。

张锦纬抱紧怀里的炽阳剑，跟紧顾玖。

他看着前方的顾玖，眼里露出敬佩之色。

鬼王城的鬼气森然，风中挟裹着鬼王的威赫，寻常修灵者在这里，几乎无法迈开脚。但她宛若行走在灵地，神色自若，连衣袂都不动一下，服服贴贴地垂落，随她步履轻晃。

那群暗中观察的鬼族显然也发现这点，不管阴风如何吹拂，她始终站在那儿，似乎游离在外，又似与天地同尘。

不似凡人。

鬼王城的大门訇开打开，一群身着盔甲的鬼卒并立两例，森冷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