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炯用泥沙把东方有埋了起来，看着只露出一颗头的东方有，他傻傻地笑着。笑着笑着，炯炯哭了，泪水一滴滴地掉在东方有的脸上，滑进他的嘴巴里，咸咸的味道，是海水的专属。

炯炯那流着眼泪的眼珠子好漂亮，就像大海的泪泉，东方有看着，被深深地吸了进去。

接着，炯炯像发疯一样地把东方有身上的泥沙推开了。

“炯……炯……”东方有赶忙把他抱住，“不怕不怕，怎么了？”这孩子，竟然在颤抖。

“小有，你不要死，绝对不要死。”小有说过，自己的眼泪会让他心痛，所以自己不能哭。炯炯咬着下唇，绝对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炯。”挑起炯炯的下巴，东方有的心被拧痛了。炯炯的下唇有着明显的齿印，甚至有了血丝。“傻瓜。”把他的牙齿松开，“想哭就哭吧。”轻轻地拍着炯炯的背，一下又一下，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不哭。”炯炯哽咽了几下，“我不要小有心痛。”

东方有的手臂颤了一下：“为什么？”天晓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多么紧张。原本以为炯只是倔强，所以不要哭，却不知原来是为了自己。炯，这样的人，他如何，如何放得下。

“因为想到小有的心会痛，我的心也会痛，痛得好难过。”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明白什么是爱的孩子，其实他也爱了。不知道深浅，只是真的爱上了。

“笨蛋，炯是笨蛋。”这破小孩的告白，竟然那么动人。

不顾炯炯已经流出血的唇，东方有再一次吻上了他。只是这会儿，见证他们的爱情，不是太阳，而是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像炯炯的眼睛。

“小有。”

“嗯？”

“你以后不要被埋起来，不要死。”炯炯的手指在地上画着图案，图案是一个小孩牵着两个人的手，一个是东方神，一个是东方有。“你不要死。”

只有死人才会被埋起来。当东方有被埋起来只露出一颗头的时候，炯炯怕了，心疼得哭了。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那一刻，他觉得世界崩溃了。爸爸不要了，朋友不要了，爷爷奶奶等所有的亲人不要了，他只要小有。

爱醒得突然，却没有迟到。

“我不会死。”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少年的面前闭上眼睛，如果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会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进那个坟墓里，他不会把孤单和寂寞留给他，绝对、永远不会。

“嗯，我也不会死。我还要和小有一起走很长很长的红地毯，听很好听很好听的新年快乐歌，还要看红灯笼，去烧烤，乘坐游轮，所以我也不会死。”他不知生命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只是这样希望着。

东方有笑看着他，柔柔的眼神，连天上的星星也沉醉了。

半夜海景房最特别的地方，其实不是看海景有多美，而是海景创造出来的浪漫。好比两个人的烛光晚餐，简单又有情味。

东方有把窗帘全部拉开了，星光通过玻璃照射了进来，就像人睡在星空里一样。

“小有，我睡不着。”浪漫的时候，总是要做些浪漫的事情。炯炯爬到东方有的身上，“小有，我们爱爱吧。”乌黑的眼睛，像是勾魂使者。爱很纯，再爱一下，那就不纯了。

东方有起身，牵着炯炯来到玻璃旁：“背对着我，把手掌贴在玻璃上。”

“好。”炯炯喜欢刺激的事情，喜欢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好兴奋，知道东方有在教他做什么。

身上的睡衣脱下了，少年单薄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房间的空气很暖和，可是身体却异常的敏感。敏感到只在东方有的视线下，炯炯就有感觉了。该硬的也硬了。

东方有从炯炯的脖子开始，一路亲吻，沿着他的背部，他的腰，他的臀……以前爱爱的时候，都是从正面开始的，可原来背面的触觉更加的敏锐。当湿润的舌头舔过炯炯的大腿内侧时，炯炯忍不住了。

浊白的液体划出优美的抛物线，亲吻着面前的玻璃。

少年不只是脸红了，身体也红了。虽然黑夜，可是东方有仿佛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快？”他笑着调侃。

“才，才不是呢，是小有你的舌头太冷了，亲的太久了。”炯炯也知道面子问题，男人的持久是不能被怀疑的。

“我的舌头太冷？敢情炯是被冻出来的？”东方有笑声连连。

“那……那是当然。”炯炯不知傻地掉进了陷阱里。

“哪里，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