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风有点窒息,凝著尉迟暖双瞳的目光渐渐暗淡,“失败”两个字如打著旋的落叶,被霎时一阵风激起,飞荡在脑海中。

“怎麽?情绪不佳?我吓著你了?”尉迟暖枕著自己的胳膊,一只手背轻轻贴上眼前人有些僵硬的脸颊。

“你不会失败的,对麽?”姜晓风的唇在有些凉薄的空气中颤著,仿佛在求证些什麽。

“晓风,手术很重要,但不该是你人生的全部赌注,总还会有点别的值得期待。”

尉迟暖的凤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眼前的人并不知道,其实手术成败之於自己,或许更重要些。

姜晓风依然固执的摇头,“可晓霜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是他拥有过幸福,拥有过家的证明,姜晓风不知道,除了妹妹能够重新站起来过健康快乐的生活,还有什麽是可以期待的。

“我知道了,我尽力。”尽管尉迟暖想告诉他,除了晓霜以外,他还会有其他亲人,但是,话到嘴边,仍然咽了回去。

骨感的长指在细腻的颧骨上来来回回描摹,尉迟暖的脸向前凑了凑,鼻梁碰上姜晓风的鼻尖,撩起狡黠的凤眼勾住姜晓风有些凌乱的目光忽然说:“不过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姜晓风腮帮子抽搐了一下,难道今天晚上吃他还没吃撑?浴室里翻云覆雨的激烈画面犹自在零碎的记忆中蒸腾,光是想想,血管里的液体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波澜乍起。

“还,还要啊?”姜晓风咂著後槽牙,舌根有点发酸。

尉迟暖蓦然咧开薄唇,露出一排皓白整齐的牙,恶意的笑:

“我说你,还真是很大胃!做这麽多还满脑子的桃色电影!你刚才想的什麽?我是要你明早煮鱼片粥给我!”说著,尉迟暖欺上去把姜晓风压进自己怀里,“我要不再来一发,你是不是得相思成疾?”

“不是!不要!啊!住、住手!”

老天爷!这是三十岁生理状态准备走下坡路的孩子他爸麽?为什麽明明小孩都进入青春期了,老爸还是这麽没有自制力的易燃物品?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晓风顶著一双熊猫眼和鸟巢发型从卧室扶著墙出来时,客厅里的时锺嘀嗒嘀嗒正指向11点50,昨天晚上借鱼片粥逞凶的人早就带著妹妹去了医院。

唉!昨晚是谁说要吃鱼片粥啊!害他这麽辛苦12点之前就起床,走了也不说一声,真是!

姜晓风扶著腰重新蜷回床上,抱著被子挑剔。可是回笼觉没那麽好睡,他躺了没一会又重新支起上身。迎面看见主卧的浴室门还大敞著,隐约可见里面凌乱狼藉,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根,唉!今天的宅男就从浴室做起吧!

晚上,尉迟暖很准时的带著晓霜回了家。

“你还欠我一顿鱼片粥!”厨房里,尉迟暖切著青椒丝,菜刀和砧板不停的亲密接触,敲出清脆的鼓点。

“哦。”姜晓风蹲在垃圾桶旁边削著土豆皮,闷头应了一声:“明早上补。”

唰!

刀刃一刮砧板,粗细均一的青椒丝被利落的收在盘中。

“我明天还要起早床。”尉迟暖随手拿过一根刚削好皮的胡萝卜,漫不经心的刁难。笃笃笃的连击声後,胡萝卜整齐划一的变成胡萝卜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