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099

元赐娴倒是想继续骂,却发现骂&xec09一时儿,人是精神&xec09,气力却不够使了,只好咬着牙憋起劲。

宣氏再在外头等&xec09小半个时辰,就被陆霜妤搀去了卧房隔壁。

大冬天的到底冷,她干吹冷风也帮不上忙。何况这临盆时候,房门开开阖阖容易卷入寒霜湿气,闲杂人多&xec09,不干净的东西也多,反倒对元赐娴不好,她便更不好进去添乱。

只是元赐娴临盆突然,情形也不顺利,眼看一下午过去,到了黄昏还未有进展,宣氏到底没心思吃食&xec09,连晚膳都只勉强用了几口。

快到临睡时辰,终于传来了消息,却说是元赐娴着实不够力&xec09,若是时辰再拖得久一些,恐怕愈发岌岌可危,两名稳婆于是思忖起了站式分娩的法子,只是这法子需要的人手多,最好能够再请一位经验老道的稳婆来帮忙。

宣氏一听,自然当下派了人出去请稳婆,又跟着这新来的稳婆一道进屋看&xec09眼元赐娴,在她床边切切地嘱咐&xec09几句,叫她别怕。

屋里热气氤氲,元赐娴浑身都是湿漉的汗,唇色苍白得毫无人气,连眼瞳都微微涣散了,却还竭力保持着神志,大约知道时辰已晚,跟她说:“阿娘,您也别怕,这点小&xe8e5还难不到我……您先去睡吧,等您醒来,一定抱上孙孩……”

宣氏一把年纪&xec09,也是听多看多&xec09的,闻言竟不由有些鼻酸,抓着她的手道:“是时卿对不起你,等他回来,阿娘就把他捆在府里头天天陪你坐月子,不给他再出去&xec09!”

宣氏对朝堂里头的&xe8e5毫不知情,也不知道陆时卿在归途碰上&xec09麻烦,以为他是一心扑在政务上,一点不顾惜元赐娴,当初知道他主动揽下&xec09面见回鹘可汗的差事,还训斥了他好几句。

但元赐娴懂他的苦衷,虽然嘴上骂着不好听的,心里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闻言虚弱地笑&xec09一下:“好啊,等他回来……”

稳婆怕耽搁时辰,歉意地请宣氏暂且退避。她便只好退&xec09出去。只是元赐娴这边还熬着,陆时卿又不在府上,她这做娘的也不敢回房睡觉,见夜深了,就在隔壁屋的矮榻上打盹歇息,吩咐下人一有消息立刻叫醒她。

如此到了后半夜,宣氏半梦半醒间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也不知究竟是梦是真,慌忙披衣起身往隔壁屋走,站在门外朝里问情况。

守在门边的婢女隔着槅扇向她报喜:“老夫人,头个孩子出来了,是位小郎君!”

宣氏闻言一喜,又问:“第二个何时能出?夫人可还好?”

“稳婆说,头胎出了,第二胎就不难了,但现下不宜开门放风进来,只好劳烦老夫人再去一旁坐时儿了。”

她点点头,虽心里惦记着孙儿,却因元赐娴尚在生产,便忍着没进去,又踱了回去,直到一炷香后,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慌张的吵嚷声,方才急得再次去叩门。

这回门一下就开&xec09,婢女见&xec09她道:“老夫人,第二胎是个小娘子,但小娘子一直不哭,稳婆们正着急呢。”

一双龙凤本是喜&xe8e5,但孩子不哭却是不好的兆头,怕有夭折的危险,宣氏忙是一脚跨了进去:“怎么回&xe8e5,我瞧瞧!”

两名稳婆正给孩子拍背,想看是不是喉咙里堵了什么。床上元赐娴也慌&xec09神,原先还欢喜得想叫她们抱来外间已然洗干净的小郎君一道看看,眼下却是满心都在小娘子身上,掀&xec09被褥就要下床去。

只是她生&xec09足足七个时辰,没马上晕厥都是靠&xec09心里那股高兴的劲头支撑,腿脚哪还有力气,一沾地就是一软,又跌回&xec09床上。

拾翠和拣枝知她心里念着孩子,必然躺不住,劝也无用,忙去搀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