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道:“再来。”

桓煊二话不说把座子摆了上去。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阴沉下来,风吹得枯枝喀拉拉作响。

随随瞥了一眼窗外:“看来又要下雪。”

桓煊站起身去点灯煮茶,顺便往炭盆里扔了几块炭。

外头寒风呼号,天阴欲雪,室内炭火暖热,茶香氤氲。

杀至中盘,两人形势胶着,随随拈着颗棋子正要落下,忽然抬起眼,笑着向对手道:“前面两局打了个平手,这第三局要分出胜负来,不如我们下个注?”

桓煊掀起眼皮:“赌什么?”

随随道:“要是你输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桓煊斩钉截铁道:“不赌。”

他不用问也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她好几次套他的话,想知道他的乱海怎么会流入洛阳,可想到这件事他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哪里说得出口。

随随道:“你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才不敢赌。”

桓煊冷笑:“你休想激我。”

随随道:“罢了罢了,那就换个赌注吧。”

桓煊道:“赌什么?”

随随莞尔一笑:“不如这样,若是我赢了……”

她忽然探身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桓煊的喉结动了动。

随随道:“若是我输了,就反着来。”

桓煊只觉身下的坐榻仿佛瞬间烧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随随眯了眯眼睛:“赌不赌?”

桓煊垂下眼帘:“赌就赌。”

这一局却是七八十手就分出了胜负,桓煊惨败。

随随眉开眼笑:“弟弟就是弟弟。”

桓煊这才回过味来,愤愤然道:“你使诈,扰乱我心神。”

随随道:“兵不厌诈,谁叫你自己定力不行,满脑子乱七八糟。”

桓煊道:“这样赢棋有什么意思?”

随随嫣然一笑:“赢了就是有意思。”

她将棋子一颗颗收进棋笥里,解下自己的衣带蒙住他的眼睛,把他推到绳床椅上:“愿赌服输。”

桓煊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双手绕到椅背后,由着她抽出他的中衣带子缚住他的手腕。

他双眼被红绸蒙住,双手被缚,心像是飘在半空中没着没落,既不安又有种莫名的期待。

只听轻轻的“嘶啦”一声,贴身的绫绢中衣被锋利的匕首划开,冰凉锋利的匕尖若即若离地在他身上游走,带起一阵阵战栗。

匕尖忽然一顿。

“怎么了?”

他哑声道。

随随道:“你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

桓煊嘴角微弯:“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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