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也缓缓走出来,看着镇定一些,还说呢,“我有点困了,打个盹儿,演完了再叫我。”

柳泉海忙道:“您平时这时候也该休息了,小睡一会儿吧,等静远下来送您回去,他们还要返场,肯定演到很晚。”

孟老爷子和齐涉江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

罢了,不计较这个。

其他人互相看看,心底都觉得这一老一小聊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是一种感觉,具体怎么不得了就谁也不知道了。

……

那边台上,孟静远和曾文余光看到徐斯语打手势,都松了口气,入了底儿,说完了这段。

掌声中,鞠躬,下台。

他俩还没走到台口,徐斯语已经走出来了,路过的时候和二人一拱手,互相见礼,嘴里称呼:“师哥。”

按辈分,他和这俩都是一辈儿的。

徐斯语走到桌子旁逗哏的位置站好了,却是没有主持人来报幕。

观众看他一个人这么早上来,基本猜到了,估计是什么节目安排。

只听徐斯语说道:“刚才下去的,是孟静远、曾文二位老师,有的观众估计也听到了,我叫他们师哥。因为啊,别看我年纪不大,和他们是一辈儿的,打我爷爷那儿赁起,和他们祖辈是同辈儿,还一起工作过,都认识。

“我家里头几辈儿都是干这个的,说相声,打我五岁的时候去后台,就有三十来岁的成名演员管我叫师爷。

“不是我吹啊,华夏相声界,我这个辈分,基本走到哪儿都是这个!

“相声门从祖师那里算起,到现在排到了……”

徐斯语手舞足蹈,面部表情极为夸张,给大家科普起了相声界的辈分问题,顺便也夸一下自己辈分有多大。

这时候,观众连绵的轻笑声忽然就成了热烈的欢呼声,“噢噢噢——”

徐斯语莫名其妙一回头,这才发现齐涉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台上来了,当即讪讪一笑。

只见徐斯语干脆利落地一撩大褂,单膝下跪,抱拳拱手大声喊道:“师叔!”

观众大笑。

打脸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这个包袱他俩使,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没别人能使出这个效果。一个年少辈分高,另一个也年少,辈分比高的还高一辈,而且全华夏都要知道了。

齐涉江走到前头来了,徐斯语也站起来自觉往桌子里头站。

齐涉江问道:“刚才听你在这儿聊什么呢,说你辈分大?”

“哈哈哈哈哈!”

在观众的笑声中,徐斯语连连摆手,一叠声道:“没有没有没有,没您辈分大!”

这就怂了,笑声又是一下高涨。

“没什么,你别怕啊。”齐涉江状似轻佻地对观众道,“我这个搭档呢,别的地方还行,就是说话不大爱过脑子。”

他的目光落在台下,却见留给夏一苇的空位赫然已坐上了人。

戴着口罩,一头长卷发,正是赶了过来的夏一苇。

夏一苇在台下,和齐涉江对上眼神,别扭地点了点头。

齐涉江心里一暖,夏一苇到底还是来了,这是他今天第三件开心的事了,头一件今天举办专场,第二件与师弟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