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总算睡着了片刻,然而没一会就被闹钟吵醒了。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伸手到枕头底下,掏出了那叠红票子。

不舍地凝视片刻后,我毅然决然地数了一半出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的关系,下了床之后我就猛打了两个喷嚏,头也有点晕晕的,吓得我忙吃了两颗感冒药下去。

交流活动就快接近尾声了,志愿者要做的事也少了很多,每天去会场签个到摸摸鱼就行了,后勤没什么需要干的,于是我便跑去帮前面负责登记的哥们代了个班。

早上的会议九点开始,提前半小时人就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我趴在门口的桌子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人没看到,往登记册上扫了一眼,发现一个空着的名字时,突然间就清醒了。

沈昳没来?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和他一道的那几个外国人都已经签过名字了,只有他是空着的。

怎么回事?旷班了?

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给学姐打了个电话问问。

“哦,你说沈昳,他今天上午有事请假了,没给你通知吗?”

“那他下午还会来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叠钱,心虚道:“没事,我就问问。”

上午本来没什么事了,但我因为感冒有点难受,也没心思回寝室打游戏,便干脆继续趴在门口的桌子上躺尸,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却是一片昏暗。

早上还是大太阳,这么快就阴了?

我醒了会神,才反应过来,是我头上盖了件什么东西,遮住了光。

抬起上半身,盖着的东西滑落下来,是一件眼熟的西装外套。

我还在盯着这件衣服发愣,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我一回头,正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看见我时挑了下眉,声音有点微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