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里一片欢呼,解放了,都在欢呼雀跃。

这个年终于来了,在我失去了对它的期盼之时。

“报告!”站在指导员办公室门口,我敲响了门。

“进来。”走进屋中,指导员低头站着弄着办公桌上的资料和表格,抬头看了我一眼:“来了?坐吧,找你谈谈心。”

指导员派人把我叫来,说和我谈谈。我看到他桌上摆着的那些纸,就知道他找我是要谈什么。

“小高,你是东北人吧,家乡是哪儿?家里几口人啊?”指导员从政工干部谈话最常见的开场白开始了,我也配合地把这些秃噜话滚轴子似地又秃噜了一遍,指导员东拉西扯一番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问我:“这是你交上来的吧。”

白纸黑字,上面写了什么我不用看,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

“报告,是。”

“你想去大军区警卫营?”

“是的。”

“为什么,能说说你的想法吗?”指导员看着我问。

我迟疑了一下:“因为我想锻炼自己。”

“在这儿你就得不到锻炼了?警卫连没有让你得到锻炼?”指导员敲了敲桌子。

“不是,指导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完沉默了。

指导员给我倒了一杯水,把几张纸递给我。

“你看看,这些都是交了申请想去的,连里有连里的考虑,尊重战士个人意愿,连长的脾气你知道,想来的他得挑,想走的他不拦着。不是每个人连里都叫来谈话,但是你,连长跟我的态度都是这个话要谈。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连长、指导员看得起我,关心我。”我知道这场谈话为什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