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先生眼圈也微微泛红,颇有些动容,“说什么谢谢,当年无论是谁,都会那么做的,他们是警察,救人是他们的责任。”

骆苏听得不是滋味,心底微微泛酸。

骆家父母之事,这是骆苏第一次听骆老先生亲口说出。以往那么多年,骆老先生闭口不谈,好像从未发生过这事,也许是怕自己心底有愧,也是是不愿骆绎想起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始终是我们纪家欠你们的,老同志,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们,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帮!”

纪老先生这话算是承诺,可骆绎不买单,礼貌微笑拒绝,“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骆苏当年年纪小,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换做别人,也会不忍心把他送去孤儿院的,不过因此而弄巧成拙,让你们失散这么多年,很抱歉。”

骆绎这话看似好听,说的却没有一丝人情味,在他嘴里,似乎当初救骆苏,领养骆苏,养育骆苏,仅仅只是个任务而已。

骆苏垂眉,掩饰眼底的落寞,“我有点累,你们先聊。”

“等等!”骆绎叫住他,“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各位了,骆苏,你的东西我帮你整理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一并带走。”

“一并带走?”骆苏红着眼望着他,“哥,你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家人,你当然应该和自己家人一起生活。”

骆苏眼底是深深的震惊与不可置信,骆绎眼底的坚定与冷漠,像是一柄开锋不久的利剑,毫无心慈手软的意思,在他心上来回切磨。

他想起之前在剧组演戏时薛杳曾说过他痛彻心扉的一场戏,情绪永远不在点上,那场戏在薛杳的无奈妥协下过去。

那时他不明白,他明明是体会着前世的绝望来演绎的,为什么薛杳总觉得差那么一点。

现在他有些明白,不是什么经历都能被定义为痛彻心扉。

骆苏喃喃,“可是……我不是姓骆吗?”

骆绎道:“你如果想改回原来的名字也可以。”

如此的冷漠,如此的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