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个藏剑都知道,这把剑,锋锐难言。

这是先庄主叶孟秋为叶婧衣所铸之剑,叶婧衣天生体弱,患有三阴逆脉之症,此症每逢朔月必然发作,危机重重。叶婧衣几乎是足不能出户般的被困于家中,日复一日的与病魔斗争。此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三两。这是一柄双生剑,一柄由叶婧衣随身携带,一柄则供奉于千年银杏树下,望以银杏之长寿,续叶婧衣之命脉。后来叶婧衣离开藏剑后颇有奇遇,不必再已千叶长生剑做祝祷之用。

其中的一柄,便赐给了叶问霜。

她挥了挥剑,确定它还趁手后,便往外面走去。

“哎哎哎?姐,你去哪?”叶凌霜见状有些吃惊,连忙站起来问道。

叶问霜挥了挥手未曾持剑的那只手:“我也去洗手,你在家等我——你要是被我逮着你出去了,你就等着在家关一辈子吧,我回家就让爹把你许配出去!”

“……”叶凌霜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大姐走了。

苏浅出了门,便往平康坊走去。之前零零三提到去平康坊寻了一次,他便知道今日定是有什么大人物在平康坊逍遥快活——否则的话,零零三去平康坊寻什么寻?宵禁之下,谁会点香点得能香飘十里?

他从袖袋中摸出了落凤。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做法对不对,但是他知道他绝不可能就什么也不做的渡过这个夜晚。

今日整个平安坊中恍若是一个不夜天,到处都扎满了金花与灯笼,彩绸与彩带被风吹得在空中舞动着,穿着暴露的西域舞娘在露台上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台下坐着各色狼牙军官,一个个仿佛被这繁华眯去了眼睛,也不知道看什么才好。陪坐的大唐官员笑呵呵的劝着酒,指着穿梭在各色狼牙军官中的美貌女娘,推着她们去向狼牙军官谄媚。

苏浅几乎如闲庭兴步一般的便走了进来。

他穿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弟子,今日作陪的官员又多,看到他的一瞬,便觉得也是一名坐上宾,自然是无人阻拦。

苏浅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立刻就有美貌的女娘送上了酒菜,跪在他脚边奉酒讨好。苏浅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就接了。

那女子讨好的问道:“郎君可是姓苏?您的位子在东面呢,您怎么来这儿坐了?这里可是那些落魄子弟坐得地儿……奴儿陪您去那头吧?”

“郎君真是美貌无双……奴儿方才还看见您家长辈呢……郎君可是走迷了路?奴儿带您去寻吧?”

苏浅听见女子在谄媚下略带紧张的声音,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对方的容貌,突然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露出了一个放肆的笑容,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