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靠墙数来第三具人形身上盖着的草席,下头露出一个青年人的脸来。

即使照明昏暗,也不难看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全身□□,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和阮暮灯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笔挺的鼻梁和薄削的嘴唇,更是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这人此时双眼紧闭,脸色灰败,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除了鼻翼还在微微翕张,显示他依然还有呼吸之外,根本看不出半点儿活人的样子。

黑衣男子手里的肉蛆奋力扭动身体,把自己摆成了个“S”型,似乎在表达着什么激烈的情绪。

“怎么,你不喜欢吗?”

男子蹙起眉,露出困惑的表情,思考片刻之后,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是,用了这具身体的话,的确不方便再出现在那两师徒面前,很多事情就不太好安排你去做了……”

说着他揭开了旁边一具人形的草席,这次露出的是一具年轻的女性躯体,“那么,用这具吧,”说着他低头看向手心里的肉蛆,“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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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J省正式拜师归来后大约半个月,阮暮灯在港城的电影《粉饰》就正式开机了。

赶在开机前,身为全能助理的弎子将阮暮灯的行程安排得密密实实,好不容易终于将诸如杂志拍摄,网站采访之类的琐碎工作全部清理完毕,腾出满满当当的三个月档期之后,就带着人飞去了港城。

四月底的港城,已经有了初夏的感觉,街上行人衣物明显变得轻薄,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换上了短袖。

阮暮灯和弎子飞到港城的时候是黄昏,剧组安排了保姆车到机场接人,两人拖着以艺人而言显得尤其少地可怜的两个行李箱,坐上了一辆银色面包车。

“哇,程家长子居然意外坠楼耶!真是太吃惊了!”

保姆车上,弎子翻着随手在机场买的《雪梨日报》,对头版头条发出了惊叹。

“系啊,我们也觉得好突然呀!”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面相敦厚,头顶已秃,是个特别开朗健谈的人,一听到弎子的话,立刻用带着浓厚港城口音的普通话答道:“不就是去参加个朋友的婚礼嘛,居然就从酒店顶楼花园坠楼了,真系谁能想到啊!”

“人好好的怎么会从楼顶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