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年脑子灵光、记忆力超群,又是早习惯了看繁体字和生涩难解的文言文的,而且因为从小习武,他家武术的内功底子又和道法对气息的运用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的缘故,原本他以为十分难学的道法,竟然掌握得飞快。

他在两天之内就开了慧眼,又花了三天掌握了相气和辨识阴阳的方法,到了第七天,阮暮灯已经将入门教程里的所有经文、咒语倒背如流,之后的一周,他每天都猫在小书房里,反复练习三七共二十一种基础符咒的画法。

这天恰好是周末,萧潇约莫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起了他的便宜徒弟,于是溜溜达达进了书房,询问过阮暮灯的学习进度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很好,好好练啊,等你把所有符咒都熟练掌握而且运用自如之后,再找我要进阶篇的密码。”

说完他退后一步,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将青年上下打量了两遍,话锋突然一转道:“你是不是还想拍电影?”

阮暮灯一愣。

他其实想要的并不是拍电影,但比起像现在这样宅在这儿每天和黄纸朱砂打交道,的确进入剧组、辗转各地拍电影更有希望找到他失踪许久的哥哥,而且若是能够混出一点儿名气,说不准哥哥就能看到自己的消息,主动找过来了。

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确想去拍电影。

“很好。”

萧潇笑得更开心了,他抬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去超市里多买点儿好料,我们今晚涮火锅,有贵客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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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三十分。

阮暮灯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正用小刷子清洗着牛百叶,一旁已经摆满了料理干净的菜肉菇菌,灶台上还炖着一大锅浓香扑鼻的牛骨高汤。

厨房外头,萧潇和他的客人正坐在客厅沙发里,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着话。

“这罐子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萧潇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陶罐,对坐在旁边的人说道。

那陶罐约莫拳头大小,表面蓝黑色的油彩许多处已经褪色剥落,露出底层陶泥灰黄的原色来——正是曾经被剧组导演郑锦绣的焦尸握在手里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