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图柏,“怕什么。”他看她一眼,“你才生育过,多喝些羊奶补身子,若是需要什么,可尽管与我与杜大人说。”

芸娘手一顿,幽幽笑了笑,“我只要杀我全家的人以命还命,慰藉我亡夫和孩儿在天之灵。”

图柏没说话,芸娘接着道,“我夫婿王祥性格醇厚,待人极好,从没和人红过眼。他们糟蹋我,我夫婿像发了疯的挣扎,他撞在那人的身上,血水污了他的袍子,其他人就压着我夫婿的脖子,说,向三当家的道歉。那三当家脱了衣裳,和其他山匪说笑,说‘要让这狗奴才长点记性。’当着我夫婿的面凌|辱我,我奋力咬掉了他身上的一块肉。他发起怒,用鞭子抽我。为了给他的肉报仇,就逼我亲眼看着他剥去我夫婿的皮囊。”

图柏抱着孩子的手指关节发白。

芸娘拨开襁褓,将小婴儿的手臂抬了起来,一块星芒状红斑印在婴儿的臂弯下,“大人,这孩子就是他凌|辱我的证据,祝氏一家天生身上带着这种红斑,只要是祝家的人,他们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小婴儿受了凉,皱着鼻子哭了两声,芸娘怔怔看着,“上天垂怜…才会让祝家的血脉长了这种东西…大人,够了吗,能当做证据吗?”

她目光里有着歇斯底里的恳求,图柏心有不忍,点点头,“够了,杜大人一定会还你公道。”芸娘这才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图柏将孩子还给她,看到她正低头凝望着婴儿,目光中带着悲怆、恨意和茫然不知所措。

图柏将祝氏的红斑告知杜云,杜云立刻摊开书墨上奏皇帝,他看了几眼,走出书房,站在衙门的院子里,吐出一口气。

六日后,杜云被下旨立刻前往王城。

“你别跟着,在衙门给本官守死地牢,决不能让人救走祝小侯爷。”杜云临走前交代好图柏,跟着特使上帝都了。

图柏守了几日地牢,被闷的不行,跑出来放放风,歪歪斜斜站在门口和乡亲父老嗑瓜子聊天。

“戏文里说状告皇亲国戚的官员一般都没好下场。”

“对对,尤其是那种公正廉明的,往往死的最惨。”

图柏皱眉,用瓜子皮丢那人,“胡诌。”

“图哥哥,我可不是胡说,我没当过官,可戏文看了不少,真的,就先拿杜大人此去王城来说,那路上必定是危险重重,祝老侯爷的杀手接憧而止,大人还没见到皇上,说不定就嘎嘣,死了。”

图柏踹那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