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汲凑上去,拨了拨瓷瓶:“剩下这么一小片魂魄,不知道要修复到哪一年才能完整地去投个胎。”

步蕨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是,他们的寿命无边无际,足够等到她破茧而出,回到这个川流不息的人世。

叶汲想,也许这就是步蕨会收这几个徒弟的原因。他不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也不是想养几个凡人当宠物。当时间对他来说,成了一个无意义的名词,他需要一些富有变化的东西来证明它的存在,也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说沈元他们在谁手上?”

叶汲不假思索道:“在谁手上都有可能,但一定不在宗瑛手上,否则昨夜就该被他当做筹码要挟你当场自尽,以绝后患了。”

步蕨咳了声:“我不会自尽。”

叶汲表示理了解地嗯了声:“我知道你会逼得别人自尽。”

“……”步蕨忽然觉得在叶汲心里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哪里不对,冷冷瞟了叶汲一眼,将玻璃瓶塞到他手里,一言不发地转身下山。

叶汲捧着二徒弟那点魂魄,茫然地望着步蕨的背影,拔腿追上去:“老二,你什么意思啊?!你把咱家小二子丢给我做啥?”

按照步蕨的脾气,不应该和孵蛋一样小心翼翼地贴身带着,时不时灌两口纯正神力,把他这二徒弟养得白白胖胖。再拿刀逼蒋子文挑个十全十美的好胎,亲手送进轮回吗?

步蕨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想养孩子吗,先学会带孩子吧。”

“……”叶汲窒息了下,看他真没接手的打算,只好讪讪地将玻璃瓶塞入自己鼓囊囊的口袋里,“我思想境界一向没你高,这不是怕带坏了小二嘛。”

步蕨从容不迫地应对:“这不是问题,你记得睡前多给她读几遍《道德经》熏陶情操,”他拍拍叶汲的手,关切叮嘱,“胎教一定要做好,明白吗?”

叶汲垮下来的脸像日了一整个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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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的废墟里寻不到沈元和岐布的气息,叶汲给沈羡打了个电话,沈羡那边表示沈元长命牌没碎,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