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虽然伤口狰狞刺得很深,但因为他躲开了半步,并没有伤及内脏,医生给他止血包扎后,又打了伤风的针,一阵折腾下来,已经半夜12点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腰处疼得厉害,陆宁景一晚上都浑浑噩噩,加上孤身在他乡,心里更加难受,又不敢让父母知道,怕他们担心,大半夜会从家里过来。

第二天才打电话给宋峥告诉他这事情,顺便请假今天没办法再赶回去上班了。

宋峥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知道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他刚好被召回b市总部开会,没法亲自过来,所以让张敬和小林来看他,但因为航班紧张,又是在邻省,坐车要一天一夜不现实,只能订到今天下午的机票。

虽然不是坏了腿脚,但因为伤口较深,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的境地,也随便动一下就容易牵扯到伤口,陆宁景雇了个临时陪护工照顾他的衣食。

早上胡乱喝了两口白粥,陆宁景实在没什么胃口,又躺回床上睡了,尽管已经过了一晚上,腰部还是一抽抽疼得厉害,加上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难闻,陆宁景并没有怎么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陆宁景感觉有人进来,他以为是护士或者巡房医生没理会,继续睡,但那人似乎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来,陆宁景也在半梦半醒间,以为只是幻觉,直到他放在床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

陆宁景睁开惺忪的眼,旁人的人见他醒来,面部表情动了动,道:“吵醒你了。”

郑先生?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出事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郑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确定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才稍微放心下来,原本是想托c市的朋友过来照应一下,想了下他在邻省那么远的地方,可能甚至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虽然答应了陆宁景不会再去找他,可终究还是不放心,让叶秘书给他立刻定了机票,马不停蹄地往c市赶去。

陆宁景想缩回手,却被郑恒牢牢抓住不肯放,也就随他了,问道:“现在几点了?”

“10点多一点。”郑恒道。

这么快,虽然不知道郑先生是怎么知道他受伤消息的,不过现在距离他打电话回c市告诉宋峥他们也才不到三个小时,郑先生居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a市到这里单单坐飞机就要一个多小时,张敬他们都要下午才有票,陆宁景不知道郑恒是怎么做到的。

“我听到消息后拖我朋友帮我弄了张最近航班的票,刚好那时候有趟航班,”郑恒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又问道,“疼不疼?”

“好多了,”不论郑先生对他的关心是出于什么立场,陆宁景承认在这一刻,可以说又无助又难受的时候,能那么快见到认识的人,心里是十分感动的,“谢谢您的关心。”

郑恒握着他的手,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人,突然俯下|身,把陆宁景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