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拿了乔家那份供奉,自然也得为乔家那位大姑奶奶着想。

“我施完针便去看木公子,”玉无心对乔暮云说,“不过是夜间盗汗罢了,体弱之人多少都有这样的毛病,乔少爷,当务之急还是守好你自己的心神。”

乔暮云并未做声。

玉无心施针完毕后,果然如同她之前所说的,收拾好药箱便赶往那位木公子的房间问诊。

乔暮云看着那扇雕花乌木房门“嘎吱”一声合拢,忽然开口让房间里守着的其他几位暗卫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彻底清净无其他人等之后,乔暮云忍着内力被截的剧痛,慢吞吞从胸口下方扯出了一条素白的衣带来……若是那小仆在此,看到被乔暮云这般视若珍宝般放在掌心中的衣带,定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衣带正是那件被汗湿的亵衣中的一截。

乔暮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在玉无心检查那件亵衣时,他鬼使神差便使了一道暗劲,悄悄以内力截下了亵衣的一道藏了起来。

这行为实在说不上是光明正大,可乔暮云光是想着这是木公子贴身穿着的,染了香汗的……亵衣,他便觉得自己身子里像是进了魔怪一般,那股阴晦恶心的邪火在他的胸口旺盛地燃烧着,烧得他每一处皮肉都火辣辣的疼。

乔暮云颤抖着将那布料放在自己的脸旁,就像是饿了许多天的野狗一般,他深深地嗅着那布料上淡薄的气味。玉无心闻到是那布料上淡淡的药蜜香气,乔暮云闻到的,却是木公子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那贴在脖颈旁乌沉沉的发丝,那冰凉而柔软的嘴唇……

“呼……”

乔暮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

他闭着眼睛,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就像是烙在他心中一样鲜明地在他脑中回响。

“噗——”

在他的背上,玉无心好不容易才钉入他体内的那几根金针颤抖了几下,又一次被黑血给挤了出来。

浓稠的血味渐渐在床帐中弥漫开来,乔暮云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恐惧。

然而,这恶心是为了他自己,恐惧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自己闻着这小截衣带便感受到的无上的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