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子到底怎么了?”他追问道。

玉无心又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焦急目光却很清明,实在不像是她所想的那种人,才慢慢开口。

“这位木公子体内生息微弱是我前所未见。怕是那刚死之人的阳息都要比他强些……要么,就是他生来胎里不足阳气极弱,人称‘活死人’那般长大……要么,就是他被人折腾得太过,活生生耗尽了肾气精血,断绝了内息运转……恐怕还曾经濒死,又强行喂秘药吊了命,那经脉失了阳火津液调和运转,渐渐就失了活性,最后便是如今这幅模样。”

玉无心说话时便将头低了下去,她没敢对上乔暮云的视线。名医当久了,自然也有不得不当乌鸦嘴的时候,玉无心经历这种事情经历得多,却从未像是今天这般觉得面前之人如此可怕过。

偏偏乔暮云许久都没吭声,玉无心无奈之下又接了下去:“还有他喉咙里那伤……“

她惯来是说话极不遮掩的,偏偏想起木公子那喉伤,她莫名地就有些说不下去。

“那伤怎么了?”

乔暮云阴森森地追问了一句。

玉无心呼吸一顿,声音又压低了一些。

“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强行捅到了喉咙里,结果弄得太狠……”

她说得隐晦,然而乔暮云却也不是那等全然不知世事的酸腐书生。

那种下三滥的妓楼里倒也常有这种事情,有的人强行逼迫倌人用嘴伺候,然而咽喉之处本不是做那等事情的器官,若是遇上那种天赋异禀之人存心折腾,哪怕是老练的倌人难免也要歇上好些天,平日里也只能喝流食,挨不得半点辛咸之物。

当然,像是林茂这般伤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的倒是少见,只是乔暮云想到玉无心之前说的那番话——那些人甚至都能将他折腾到濒死,若是真的让他做那种龌龊事情,恐怕也绝不会有任何怜惜之情。

乔暮云木然地站在那儿,一语不发,背后的重剑斩尘却嗡嗡低鸣,萦绕不绝。

玉无心低头半晌未曾得到乔暮云半点回应,便抬头朝着他看了一眼。

“哎呀——”

只这么一眼,她便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往后连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