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红楼之珠玉 M的马甲君 3049 字 2022-08-21

随后那假新娘一把揪住赵宣的衣襟,一手提着赵宣,一手拿剑抵住,一面从轿中步出。随后反手将赵宣一手扭住,迫其转了个身,面朝前方,又拿手箍住赵宣上半身,用剑抵在其颈项前,对赵宣手下说道:“通通不许动!你们谁敢轻举妄动,我便要了他之命!”

然赵宣到底乃武举出身,身上有些蛮力。此番趁着假新娘说话之际,冷不防使力一把挣开假新娘的禁锢,连滚带爬地躲进自己队伍中。随后方两手叉腰,大笑说道:“此番爷不管你是谁,胆敢单枪匹马与爷相抗,你置好棺材了吗?”

假新娘闻言,不答此话,将长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此番惟我一人?”话音刚落,便听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那赵宣等人忙不迭回头一看,只见一群手持兵器之人围将上来,看人数有二十人以上,看装扮,正是方才抬妆奁箱笼的人夫,为首之人正是身着短衫的贾珠。

却说轿中假扮新娘之人正是钦思,此乃贾珠妙计。令钦思代那家的闺女伴了新娘,再大张旗鼓地命那家送亲,激怒赵宣后引诱其领人前来劫亲。

那赵宣见状方着了慌,见对方人数亦是不少,硬打起来自己亦不占优。随后只听贾珠说道:“此番擒下贼人者,重重有赏!擒一个,赏纹银一两,擒十个,格外再赏十两!”可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既出,何人闻知不心有所动,登时士气高涨,一并向贼群杀来。

而这边贾珠与钦思二人,则合力与赵宣相拼。赵宣虽是武举,身手赛于常人,亦知此任县令不同以往,断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亦肯放下书生的身段,亲自操刀上场,方不敢怠慢了。却未料到此番县令竟又添一帮手,纵观此人身手,便知其定非一泛泛之辈,自己成了以一抵二,自是落了下风。此番贾珠与钦思合力之下,那赵宣哪里是对手,两三下便将赵宣擒获。其余衙差则三个五个地擒下那伙贼人,其中亦有跑了的,然总归是擒住的多,逃遁的少。

命人将赵宣五花大绑了,跪于地上,贾珠则道:“赵宣,你作恶多端,今日之果,皆系你往日之因。本官为将你擒拿归案,整整布了半年的局。单凭衙里差役皂隶,是敌不过你手边这干无赖流氓、打手混混的,本官只得雇人擒贼。训练这帮人,皆本官自行掏的银两,可知本官这一年的俸禄还不够支使。你得此下场,亦是值了……”

☆、第八十五回 不破不立凤凰涅槃(四)

将赵宣押回县衙大牢关押,贾珠命书办出了告示,告知全县百姓,赵宣已被擒拿归案,同时公布开堂审讯赵宣的时日,曾受其害的百姓届时可来公堂作证。此外贾珠又犒赏擒贼有功的差役,其中有多人乃是贾珠平日里擒获的本地惯于偷鸡摸狗的游民散众,此番从监狱里召集起来,亲自训练拳脚功夫,便是为擒获赵宣做那准备。贾珠事前取诺,若是能擒下赵宣,便允他们将功折罪,释放归家,还有额外的赏银。这干游民闻言,如何不肯,纷纷表示皆愿听从大人之令。

此番事成,贾珠方依了当初之言,先行按个人擒贼之数,给予奖赏。此番贾珠好笑地发现众人之中,擒贼最多那人通共擒下九人,遂贾珠方赏了那人九两银子,笑曰:“若是再多一人,方赏二十两银子,乃是翻倍的奖赏了。”

那人见状亦是捶胸顿足,道句:“若早知如此,小的便是追踪几十里之外,亦要抓了那逃遁的人来!……”

待将赏银分赏完毕,众游民磕头谢恩。贾珠又叮嘱一回曰今后需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勿要作恶为害,否则下场方如那赵宣一般。

而全县百姓闻说赵宣被擒,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喜如过节。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闻说县令老爷令受害乡民前来作证,这百姓便也纷至沓来,几近踏平县衙的门槛儿。其中尤以那当家的最为兴高采烈,如今祸患已除,他自可光明正大地将闺女嫁了人。那当家的姓周,有乡民方打趣道:“周老儿,你之前取诺,要请乡亲们喝你闺女的喜酒,你可莫要说话不作数啊。”那当家的闻言,一拍胸脯对曰:“知县老爷亦是知道的,那如何作得假?”之后果真于家中置了酒席,款待众人。因贾珠乃是自己一家的恩人,本欲置了银两送往县衙致谢,奈何贾珠恐落了收受贿赂的把柄,只得谢绝了。那当家的方又额外命人制了一匾,题了“为民除害”四字,命人送往县衙来,悬在衙门的横槛之上,对于此物,贾珠倒也笑纳了。只道是亦不枉自己勉力一回,谋划了这许久。

之后贾珠会同川省的学政一道开堂公审赵宣,经由众多百姓作证,学政剥除赵宣武生的资历,判处赵宣十条罪状。先行将赵宣押入大牢,又将此案上报刑部。之后刑部批准,方将赵宣转押至成都府,拟于金秋问斩。

另一边,且说此番贾珠擒获赵宣,钦思功劳不小,亦系功德一件。此番钦思待于大邑县已逾三月,待将赵宣一事了却,便提出告辞。只道是自五皇子外任山西巡抚,好不容易出了京,他至今尚未北上拜望一回,不比你们在京的可时常见到。此番与贾珠道别,正可就此北上,越秦岭,渡散关,从陕西取道前往山西。贾珠知晓留之不住,亦不敢十分留,赠了钦思程仪,亲自骑马送钦思出了大邑县。

二人话别一回,道是自钦思出了京,多年来亦难得面见一回,今日分别,日后尚不知多久方能重逢。钦思则道,能于川省面见贾珠一次,亦算缘分,像其余诸人,煦玉孝华,便是出了京,亦不曾见着一回;更勿论那先去了的柳菥,今生皆无再见之机。此番二人说到伤感处,亦相顾黯然,洒了些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