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人们都在吸溜着方便面,或者啃着火腿肠和面包。

夜晚,躺在卧铺上,两个人的是中铺,灯熄了,人静了,彼此还面对着面,互相凝望。

火车是一条穿山越岭的长龙,穿过一座座山川桥梁,越过秦岭和黄河。

偶尔发出沉闷的嘶鸣,破除天际的寂寥。

沈液穿过护栏,伸出手,刨烙一见就了然,也伸出了手。

穿过栏杆搭住的两只手,像所有小情侣一样,彼此搔着掌心,拇指摩挲着虎口。

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漆黑一片,看不清。

隐隐约约,似乎是一片又一片的荒原,引诱着那充满好奇心的人,走进那片神秘地带。

刨烙睡熟了,沈液乖乖的趴在窄小的卧铺上。望着窗外,那里一点都不阴森恐怖。黑暗,反而更踏实无比。漆黑一片把人裹挟在中心,才是最完满的包容。

没人看的见,不论如何放纵,是最最纯粹的自由。

清晨,刨烙是被沈液戳醒的,售货员推着车子叫卖特产。

人都醒了,快到站了。

刨烙很兴奋,第一次跟着这么多人一起醒来。每个人起床的样子都不一样。睡眼惺忪的,油光满面的。

人间烟火气浓重。

车顶的广播在放着歌曲,一首老歌。

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