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液坐在病房里支着头看他,刨烙也趴在床上支着头回看。

两段眼神揪着缠着,袅袅如烟,丝帛缠人。

还是沈液先低下了头。

那天他从一楼的另一端消防通道跑了下来,就看见刨烙从另一边烟最大的楼梯冲了上去。

他喊他,他根本听不见。

傻子一样不管不顾往楼上跑。

他也傻了,不管不顾往上面追。

跑的没他快,他哭了,越哭声音越小。

声音和烟一样都是朝上跑的。

可上面那个傻子一根筋往上爬。头也不往回看看。

“虽说不是我救了你,但我也是为了你身入火海,身受重伤,所以你还是欠了我一条命,”刨烙是铁了心要赖上他了。

沈液低下头,点了点头,噗嗤一声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刨烙一副无赖的嘴脸。

“笑你也会喊疼”。

刨烙想了一下,埋下头,“卧槽。”

沈液还是忍不住笑,尤其这样的刨烙,窘迫害羞懊恼的刨烙。

“真的勇士不能这样评断!我冲上去你不觉得很英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