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烙挑了挑眉,目视前方,弯起一边嘴角,自嘲的语气道,“挠了,还中毒了,中的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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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的刨烙坐在自己空阔的办公室里,或者说是他父亲曾经的办公室里。一面墙的落地窗户被遮光材料挡的严严实实,他皱着眉,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和少年时期比,他面颊变深了,有了成年男子的棱角和一种冷毅,几日睡不好,眼圈也有些深。

良久,忽然长长的在这空无的寂寥里叹了一口气。

七公里外的私立医院特护病房里,有一颗依旧跳动却求死的心。破败的躯壳,谁能看得出来,曾是春日里泛着光的一株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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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沈液神色不太好,半晌忽然说出这个字眼。

那是一个周日,刨烙和几个狐朋狗友去唱歌,刨烙拽了沈液一定要带上。

事实上,那确实是沈液第一次去k歌,几个人两箱啤酒,吃饭的时候又开了一瓶不知名的洋酒,几个人说话越来越不着四六。

年轻的人,气血方刚,说着说着,就离不开那回事。

沈液从没接触过的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

他们似乎在说哪个街,哪个酒吧,什么样的女人,大腿,胸脯。

刨烙因为给沈液挡酒,比别人多喝了几杯,笑岑岑的听着,肩膀搭在沈液肩上。也不插嘴。

有一个和刨烙同寝的插了过来,用一种少年人学抽烟,但是却又似乎很老道的姿势,把烟圈吹到刨烙侧脸边,“老刨最该去了,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憋的,是你妈限制你零花钱了吗?跟哥们说,能差你的吗。”

刨烙挑眉,有些不悦,手肘一搡,“滚,我妈进疗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