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在处理手上的事。”查尔斯露出了苦笑,他似乎猜到了这次会面意味着什么,如释重负地说道:“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但你既然知道了我和泽维尔的关系,那么我故意接近你的想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更没资格继续留在这里。”

“我说我想满足你的一切心愿,不是谎话。”

“我很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如果有我能为你做的事,请告诉我,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查尔斯面上没有一丝阴霾,只有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情绪,“你想让我离开的话,我会离开。可是你的情况,我不放心将你交到其他医生那里,我想治愈你,虽然现在说这些,并不值得你信任……”

查尔斯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时照的脚步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这样出乎意料的情形,他完全不能理解!

“你知道我会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时照脑子打结地问出了绕口的问题,查尔斯要关闭心理咨询室的时间和他发现查尔斯身份的时间没什么间隔,这不是用一句凑巧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事。

“安格斯·盖尔先生出现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查尔斯意有所指道:“他很关心你,对我很有敌意。”

时照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盖尔先生的能力,对付我这个‘敌人’肯定会先调查我的所有信息。”查尔斯毫无保留地分析道:“我会暴露是迟早的事,我原本想在治愈你之后再说出一切,那时候的我,至少会有坦白的勇气……”

“我很抱歉,用了这种方式来接近你。”

查尔斯松开了手,“抱歉……”

“不对,该道歉的是我!”时照反手握住了查尔斯的手,查尔斯该喝骂他、痛恨他,对他道歉……他有什么资格接受这样的歉意?

“你没做错什么。”时照长吸了一口气,回忆那段记忆对时照来说无疑是很艰难的事,但在他面前的是泽维尔的哥哥,查尔斯应当知道真相,“你接近我是想知道我在那次事件中活下来的原因对么?警方的验尸结果中,泽维尔是最后一个死亡的孩子,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你会怀疑是我偷走了他活下来的机会……”

查尔斯没有否认,“是,不过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在接触你之后,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怎么会不重要?”时照被查尔斯的温柔刺得心脏隐隐作痛,“你看着我,在这张面孔下的我,自私怯懦,卑劣无耻,所有人都被我骗过了,认为我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其实错了,因为我,泽维尔死了!”

“游戏是我输了,泽维尔他代替我接受了小丑的‘惩罚’,要不是我,他……”时照不想流泪,尤其是在受害家属面前流泪,这和装可怜没什么区别。可他低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他在提及泽维尔时,愧疚像洪水一般淹没了他,他的眼眶在发热,鼻间的酸涩令他说话都带上了哽咽。

该死的,时照用手捂住了眼睛,他沉重地喘息,在心底将自己骂上了千万遍,“不是我,他会活下来,你来找我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