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安好,您,您怎么有工夫到尨城?”守城将领语气谦卑。可宋禹丞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别跟爷扯犊子,爷问你,爷的兵饷粮草呢!”

“那都是军备处管着的,您看我就是个守城……”守城将领赶紧解释。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宋禹丞比了个手势,顿时那帮大兵又“嗷唠”一嗓子哭起来。

“天地良心哦,乌鸦报丧哦,尨城霍将军欠钱不还哦!”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欠钱的穿金戴银,债主吃糠咽菜,老天爷你快掌掌眼吧!”

“霍银山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再不还钱,再不还钱我们就全都饿死在尨城城根底下。”

此起彼伏的哭声又一次响彻云霄,那唢呐也跟着噼里啪啦的吹。这会城门已开,不少尨城的百姓也跟着在城边凑热闹。

可宋禹丞的这些大兵,也是真不怕丢人。看的人越多,他们越能闹腾。后来更是各个戏精附体,结成互帮互助小组,演起了“你别拉我,霍银山这孙子欠钱不还,我要撞死在这里,以血鉴冤”的“悲壮”戏码。

就这么短短五六分钟的工夫,恨不得尨城所有距离城门近的百姓,都知道了霍银山欠钱不还。

虽然这具体欠的什么钱,怎么欠的,他们不知道。但就光这么看着,也觉得宋禹丞这一帮人着实可怜。

这年头国富民强的,就说这边是偏僻,可那也是衣食无忧了。但凡能有家有地的,谁会愿意去当兵?还不是为了吃一口饱饭。结果这些容城的,竟然连当兵都吃不上饭了,想想也是格外凄惨了。

不少人这么想着,看着那些守城将士们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那满脸的疑惑,几乎全都实质化,就差没直接问出来:“霍将军家那么有钱,干嘛欠钱不还啊!”

“……”

这下,甭说那守城的将领,哪怕是旁边的士兵,都禁不住被人这么打量,全都涨红了脸,眼神四下游弋,只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如此丢人的场景。

而宋禹丞那头,看着情况差不多了,也笑着扬了扬下巴又问了一遍:“现在愿意和爷好好谈谈吗?”

“谈,立刻谈,郡王爷您等会,我请我们副将过来。”

“要去就快去,如果在晚点,我可不能保证,我的这些弟兄,还有什么其他委屈的话要倾述出来。毕竟你懂,这人难受起来啊!哭都是其次,主要话多。”